严公老咳嗽一声:“既然来了,粗茶也品了,淡饭可需尝一遭?如若不然,便让非想带两位去外面用饭。”
田晋中顿时意动,粗茶如此,淡饭可想而知,还是去外面吃比较好,顺便叫上怀义,话说大耳朵呢?
李无眠失笑道:“公老莫要觉得我养尊处优,淡饭有何不可?”
很快饭食就断了上来,严公老招呼一声,自顾自的舀了碗米汤,夹着翠绿的野菜吃了起来。
这稀米汤简直可以用清澈来形容,翻来覆去也看不到几粒米,至于野菜,说实话,田晋中还抱有一点稀罕。
听说野菜都很好吃,毕竟山珍野味嘛,他之前也去那种大客栈吃过,确实是味道不赖。
但现在打碎他的幻想,就是田野间拔的野菜,不是客栈那种精挑细选的嫩叶,全都是老叶子。
吃起来不但发苦,而且还刺喉咙,再者一滴油水都看不见,怕是牛马牲口看到这桌上的东西都得嫌弃。
小田心里有点不乐意,既然有能力,何必过什么苦日子,况且严公老为西蜀付出这么多。
不说吃得多好,吃点正常的也没有人会说闲话,勉强吃了两口,面色发苦,便放下了碗筷。
侧目一望,李无眠早就放碗了,心中偷笑,大师兄说得光明磊落,放碗的速度比他只快不慢!
严公老乐道:“怎么不吃了?”
田晋中脱口而出:“简直不是人吃的。”
但想到有叫他们去外面吃饭,是大师兄一意孤行,而大师兄的决定他自然是支持的。
现在自吞苦果,没有一点理由归咎于严公老身上,抱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都是自找的。”
然而李无眠没有敲他的头,只听大师兄客气道:“多谢前辈款待,小子已经吃饱了。”
严公老喝了一口米汤,似笑非笑道:“是真饱了还是吃不下?李小道长刚刚还说,吃土饮污都不会介怀呢。”
听到严公老明显揶揄的言语,田晋中脸色一垮,大师兄这算不算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无眠笑了笑,一摊手:“我确实说过不会介怀,但又没说一定要陪着前辈吃完这一顿。”
严公老愣了一下,抚掌笑曰:“原来是个不羁的滑头鬼。”
李无眠道:“承蒙前辈夸奖了,说实话,这是我这一辈子用过最差的饭食,长此以往,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田晋中颔首不已,眼下的饮食,可以说是惨淡,严公老为了做表率可以,但天天这么吃,身体都要垮掉的。
严公老摆摆手:“你我是异人,有内炁护身,无伤大雅,你们不吃也好,老儿今天可以吃顿饱饭。”
两人便看着严公老用饭,直到将这难以下口的饭食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汤水都没有留下。
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转过头来,明知故问:“今日这顿吃食,两位小道长可还满意。”
李无眠正要说话,屋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三人目光望去,但见大门打开,人头攒动的百姓往内张望。
但十分奇怪在于,众人吵闹归吵闹,却有一丝奇特的秩序存留,没有人越过门槛,没有人想进来叨扰严公老。
谷鶠 /span 有百姓手里提着些东西,让严公老皱起了眉头,吴大管事大步入内:“公老,百姓自发聚集,说要见李道长。”
严公老若有所思:“是从湘地石门搬过来的那几户牵头么?”
“正是。”吴大管事颔首,李无眠两人起身,来到门口,一眼就看到方才见过面的常乐。
“这就是常兄弟说的小英雄,果然是一表人才。”甫一露面,夸赞声不绝于耳,好奇与尊敬的目光连如蛛网。
李无眠微笑着,又不无疑惑:“常乐,这是怎么回事?”
常乐憨厚笑道:“咱们老乡知道小英雄喜欢喝酒吃肉,不过严公老这里哪有什么酒肉吃,这不给你送来了么?”
“对啊,小英雄,公老可清贫的很,逢年过节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