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遍街道,却沉默如幽闭,唯有孩子亮着的眼睛,响童稚之声:“我相信大哥哥。”
孩子的信任如此廉价,又如此真诚,李无眠面上,荡漾着平和的笑容。
管家告饶:“壮士,孩子肯定饿极了,快让我起来打粥,保管让着娘儿俩吃饱肚子。”
“你管着玩意叫粥?”
李无眠冷笑一声,一眼扫过去,锅里几粒米都清清楚楚。
管家暗暗叫苦:“你要饭的话,也得先放我起来,我和杨老爷去说道说道。”
“刚刚那几个下人,难道不是去端饭?”
管家狂冒冷汗:“这,这……”
李无眠拍着他的脸:“你若有点分量,便拿你换一顿饱饭;你若没有分量,我此番虽非为了杨马二家,也也不介意去杨府一趟。”
管家赔笑不已,心中莫名一颤,隐隐约约有种直觉,那是一种针对大祸的预兆。
管家哆嗦道:“您这样的壮士去杨府,老爷肯定是欢迎的,咱们杨老爷和夫人,一个乐善好施,一个虔心向佛,瞧得大家伙没饭吃,这隔三差五就布施呢。”
李无眠并不搭理,叫管家好不尴尬,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些贫民竟是散去了。
“什么东西,想喝两口米汤,都有杀千刀的出来挡着。”
他权当是麻雀叫叫,浑然不放在心上。
孩子捂着自己的肚子,频频望向李无眠的身后,仿佛下一刻就会应了他的话。
“娃娃,你爹爹呢。”
饥黄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骄傲:“我娘说了,和五河帮的叔叔们干大事呢,明年才能回来,要给我带一堆新衣服还有好吃的,但……我好想他。”
说到最后,有点失落,李无眠含笑安抚他的脑袋,余光却见妇人浑身微微颤抖着。
“五河帮的叔叔人这么好呀?”
“可不是,年关的时候,三婶婶家里的小弟弟病了,不吃奶哭个不停,没钱治病,五河帮的叔叔们听见了,主动派人来三婶婶家里面慰问,还带小弟弟去城里治病,现在都没回来,也怪想他们的;还有去年的时候,二伯伯家里,帮忙收了谷子……还有我爹,总之做了好多好事。”
“谁告诉你的。”
“我娘。”
李无眠目光望去,妇人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孩子纳闷啊,蹲在旁边有点无措。
抬起头来,每一个听到孩子声音的平民,面色麻木消去良多,一抹压抑的愤怒无处释放。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里闹事?”跋扈之声由远及近,眼中的愤怒如水消融。
一员身穿短卦的汉子,两手空袖,露出精壮的双臂,身后跟着几个五河帮帮众,杨府的几个下人也在,看到屁股底下的管事,投去不负重托的眼神。
汉子走过之处,贫民无不是畏畏缩缩,管家见得来人,大吃一惊:“罗堂主,你怎么来了,没事,就一点小摩擦,我和这小兄弟啊,已经是讲和了。”
管家心中大声叫苦,这罗堂主又号嗜血人熊,他不过是见李无眠不像好对付的角色,叫下人去找几个练家子来将人赶走,谁能想到找出这么一尊大爷出来。
只望自己说两句好话,将这罗大爷请走,
“庄管事还怕兄弟我搞不定么?”
妇人的眼中竟似射出一道光芒,又很快暗淡下去,李无眠若有所觉。
“你送来的饭,就是这?”
谷 /span 罗堂主扫他一眼,微微一惊,许是同类相吸,异人在异人面前,少有隐瞒的可能。
“你走哪跟道的,知不知道惠泉一县,是谁的地盘,识相的,将庄管事放了,不然……”
“不然怎样?”
罗堂主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狞笑,手下叫嚷道:“不然就别想两条腿离开惠泉县。”
李无眠翘着二郎腿:“哦?这么说,还要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