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耀并未走远,两兄弟坐在雪地上,面色比雪更白、更冷。
赵方耀定定道:“大师兄,你不用来劝我,你怎么劝我都是没用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李无眠道:“我劝你做什么?早该想到的,看你爹也不像不近女色的人,哪里管得住鸟?”
赵方耀声音变调:“他不是我爹!”
“好好好。”
赵方旭面如金纸,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形容,天塌下来似的:“哥。”
赵方耀深吸口气:“抱歉,方旭,你也这么大了,自己给自己做主吧,不用管我。”
李无眠笑望两兄弟:“既然如此,别让这辈子留下遗憾就好。”
赵方旭魂不守舍,甚至都听不清李无眠的话,赵方耀点点头:“我知道,大师兄不必再说了。”
李无眠眉头一皱:“都到这份上,你以为我还在劝你,管你们家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闲的没事干吗?”
赵方旭回过神来,与他来说,天崩地裂也不为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李无眠笑道:“不然呢,你爹负心汉呗,怎么,你们两兄弟知道这点,就得要死要活不成?”
赵方旭微怔,赵方耀低头。
“本门功夫练得如何。”
“啊?”赵方耀不解间,李无眠重重拍着他肩膀:“明天我啊,可得好好操练操练一下你们这群师弟!”
赵方耀拍着胸口,一脸慷慨:“顶呱呱!”
李无眠端详他两眼:“那就好。”
等他走后,赵方耀失了谈笑自若的容颜,挺着的胸口塌陷下去。
全身一松,瘫倒在雪地上。
赵方旭大惊:“哥。”
赵方耀呢喃:“方旭,我累了,睡一会。”
赵方旭默然点头,两兄弟一个躺着,一个抱着双腿,凝望如洗的蓝天。
人生为何不能平淡安稳一些,总有如此之多的风浪,这是天意弄人吗?还是其他。
……
是夜,赵河山傍晚便已告辞,其人心情如何不得而知,纵有通天之力,也只能道一句爱莫能助。
张静清添了偌多感慨,然而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天师心境,自不会自寻烦恼,反倒是好奇李无眠意欲何为?
凝眉思索之间,不出片刻,便存模糊答案,始知他回山之时,那突然蹦出来的奇怪问题,原有所深意。
“折腾折腾也好。”天师微笑,正待安眠。
“师父,你睡了吗?”
张静清微讶:“是怀义啊,进来。”
刘怀义推开门扉,背贴大门,恭恭敬敬,目光闪躲。
“什么事?”
刘怀义眼目飘忽,斟酌言语:“弟子的金光法门,近日来大有精进,越发感觉金光之法奥妙无穷,需要一生刻苦钻研,不过也因此陷入瓶颈,恕子弟愚笨,难以凭一己之力突破,特地想请师父指点迷津。”
张静清笑道:“既然如此,正所谓触类旁通,我天师府的手段不少,为师不如传你一门新手段如何?”
刘怀义的心跳慢了半拍:“这,弟子今夜前来,只为金光一事,其他……”
“那就不传了。”
刘怀义脑袋微低,面色发白:“弟子……”
张静清道:“开玩笑的,想学什么?不如传你雷法,如何?”
刘怀义心如擂鼓,掌心冒汗,头颅垂下:“弟子资质低劣,何德何能修习不传之秘,请师父务必多加考虑,”
“那就不传了。”
刘怀义猛然抬头:“师父,弟子其实……”
“你今夜,为何而来?”
望着那双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