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一日得悟,便能看透一切。
……
“大哥,风声紧,不如换个点子。”
“怕个卵子,等着肥羊来。”
“财货早就够了,咱们还不去入黑云匪,更待何时?”
“不够,再多些,凭我的本事,稳坐当家之位。”
猴子沉默了一会儿:“就是想杀人吧?”
王二面色狰狞:“为什么这么想?”
“没什么。”
“没错,我就是想杀人,他奶奶的,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没有一个好货色,还记得王家那贱种么?以为只要财货,还装上了,就是这些狗杂种多,当年,当年……”
王二吐出一口郁气,猴子定了定神:“我知道当年大哥是干过大事的人,但那些没几个钱……”
“没钱怎么了,没钱也生着一张嘴,猴子,我可告诉你,就是这些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最会戳脊梁骨。”
猴子肝胆皆颤,他杀人越货,只为求财,还想着过安生日子。
这大哥,是疯子。
“行了,有人来,干完这一票,拿些钱财,你滚吧。”
猴子又惊又喜:“多谢大哥。”
两人熟能生巧,伏于丛中。
近了。
猴子亡魂俱冒,王二尾巴骨激出寒意。
李无眠面无表情,望着两人隐藏之草,时间不过去了三息,王二汗如雨下。
那日之后,他越想越是后怕。
“若再见,仍如此,汝必死。”
良晌。
王二对着背影,暴跳如雷:“操!少在这假惺惺,有种就杀了我!”
“大哥,我不干了。”
猴子浑身瘫软,地下的草丛已湿,尿液混合汗液,他发誓,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双眼。
王二挥手中钢刀,如若匹练乱舞,在草丛中乱砍一通,竭力驱散留下的阴影。
良久,一声苦笑。
……
莽山村村口,一村老幼,如同猪羊,驱赶至此。
阿宝的父母面如土色,反倒是阿宝,好奇的盯着高头大马上的山匪。
向阳在侧,目光浮动,又哂然一笑。
“都跪下!”
骨碌碌一片跪地上,那发声山匪哈哈大笑。
“七爷,这些个两脚羊,也忒听话了,去年的竹河村,都不慎死了几个弟兄了。”
那凶汉吐了口唾沫:“是废物,还让跑了一户。”
青松见得山匪嚣狂之姿,和几个青壮交换眼神,老村长却攥住他手臂。
山匪装备精良,钢刀是标配,这番下山,皆为精锐,挂着盒子炮,扛着五响枪。
凶汉一挥手:“大伙先挑挑。”
当即一半镇压村民,一半入了人群,看上哪家,便强拉硬拽,惹得一片哀声不绝。
蓦然一声枪响,一名护妻汉子倒地,人群尖叫,又是几枪,方才平息。
老村长惊道:“柳爷,何故如此,今年的例粮会按时上交。”
凶汉一笑:“还跟我装糊涂,去,再把娃娃都给挑出来,骨头软,不伤刀!”
“放开,放开我家阿宝!”
“娘,你们干嘛踢我娘。”
……
莽山在望,重重黑影,血腥飘来。
四人速度暴增,却见阴云之下,一伙山匪高谈阔论,偶尔几声枪响。
“一个不够,再来几个,不信那姓张的不把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