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力,这随眼一扫,有人仪表不整,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更有甚者,连经籍都拿倒了。
拿倒经籍者,鼓动唇舌,偏生还一副得悟似的模样,不明晰的多半被糊弄过去,以为是什么得道高人哩!
少阳子漫不经心道:“我们紫阳观,那是求道成风,今日这经典之声,不过一角,不足多提。”
此言一出,张之维闭上双眼,刘怀义倒是没笑,他是人麻了。
少阳子还道:“正所谓声不大者心不诚,诸位师弟,你们的求道之心,够不够诚!”
一时间,这数十人也起山呼海啸之音,经籍之声铺天盖地,乃至于运炁吼出。
田晋中捂着耳朵,李张二人,面无表情。
刘怀义却瞳孔一缩,嘈杂都似远去,盯着众人之后一条人影,十七八岁,不着青衣,面如冷铁,腰挂柴刀。
几乎是不假思索,在看到这条人影的一瞬间,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那人拔出柴刀,劈空,收回,再拔。
少阳子这时就心细如发了,发觉刘怀义的目光,不悦摆手:“阿吉怎么跑出来了,他什么身份?快快带下去。”
有人起身,经籍声一乱,似魔音入耳,痛贯魂灵。
少阳子还不知其所以然,直到田晋中大叫:“快走啊!”
好歹逃出那乱音魔窟,少阳子开口:“几位师兄,我们这紫云观,没别的,就是大家伙心里特别的诚,求道…”
刘怀义道:“那是谁?”
“师兄怎的关注他?一个下人,平时帮忙劈劈柴,挑挑水,做些杂活。”少阳子目光闪烁。
田晋中不解道:“道观里还有下人?”
少阳子道:“死皮赖脸留在我紫云观,多番驱赶也不走,狗皮膏药似的,师父后来见他可怜,给一条活路罢。”
“几位师兄,到了,师父脾气和善,平易近人,道法亦是深不莫测,我等弟子仰之弥高。”
李无眠已经不抱多大希望,这一路走来,不见一丝道蕴,毫无道门清净,盈满烟火气息。
虽说道门海纳百川,道蕴清净并不强求,烟火气息亦能受纳,然而,道门和菜市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知那些个殿宇中的神像,若真生了灵性,是否会展神力,将这紫云观扬了。
心下喟然叹息,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少阳子敲门:“师父,到了。”
“道本无门,得缘自入。”
声音洪亮,方正,颇有威严,四人精神一振,也许,可能,一切都是意外、表象。
吱呀门开,无有偶然,皆为必然。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无观主的放纵不顾,麻不不仁,又怎会有这一观道士的浑浑噩噩、撞钟度日呢?
刘怀义看开了,反正就是走走过场,张之维也无所谓,此番游历已有收获。
田晋中小声嘀咕:“少说仨月了吧?”
白胖道士,挺着个大肚腩,那绝非不是不可抗力或者病患,俨然一身肥膏,酒肉堆积而成的肥膏。
端坐于红木椅上,面目倒是慈和,眼中之色,却非悟道之明澈,而是市侩之光芒。
“几位师侄,快快落座。”紫阳道长笑容满面,似曾相识。
待到四人落座,刘怀义端详着椅子的扶手。
紫阳道长面色一肃:“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其后真言,众为师侄,谁可知乎?”
四人心中一震,田晋中莫名其妙,刘怀义头皮发麻,张之维平静至极。
“小维,还不速答,道长这是在考你。”
“?!”张之维面色不动。
于是乎,紫阳道长念前面,张之维念后面,跟背诵课文似的,没有涉及到半点精义以及个人的见解。
田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