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哥心情很差,他没有继续去煤炭厂,他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日寇投的毒不是置人于死地的剧毒,身体好点的人能抗住,比如他。
但体质弱一点可就遭殃了,不吃药完全受不了,如果没得吃,拖来拖去病情会更加严重。
自家的娘们眼睛望来,煤炭哥顿时压力山大,而娘们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没有药。
她很想要骂自家男人几句,叫他凡事不要那么火爆,但并没有开口。
因为能改的话,早就已经改了。
“娃儿咳得厉害。”娘们说完,咳嗽不止,唾沫星子带着点点艳红。
煤炭哥浑身剧震,赶紧冲到屋子里,八岁的儿子满脸赤色,耳垂也绛紫,他手放在额头,滚烫,已神志不清了。
他急忙用毛巾降温,但没有降下来,急成了是热锅上的蚂蚁。
“爹,我渴。”
仿佛天籁之音,他扶着孩子的嵴背,喂了一点儿水,过了一会儿,没有那么烫了,煤炭哥如释重负。
儿子迷迷湖湖的睡着了,他走出屋子,说道“我出去买药。”
煤炭哥终于还是来了这个地方,有人揶
钢柱一拍大腿“欢迎,当然欢迎!”
“那,那我,我去做饭。”娘们逃也似的进了后厨,实在无法相信,有朝一日,会迎来这样一位客人。
宁建木搬来桌子,李无眠含笑相邀“喝几杯?”
“明尊在上,请受小人……”
“我不喜欢这些,坐吧。”李无眠脸色一板,羊装不愉。
钢柱讪讪一笑,在他对面坐好。
这时候,暴躁的敲门声响起“钢柱,旷工是吧,胆子真不小,要你赶紧回去,不然扣你半个月工钱。”
钢柱老脸一红,好家伙,在明尊面前矿工,还被抓了个正着,简直丢死人了!
来人暴烈闯入,又呆若木鸡,李无眠挥挥手,那人唯唯诺诺的走了。
“扣半个月工钱,好大的规章制度,谁规定的?”
钢柱苦笑“还能是谁?”
李无眠皱了皱眉,为他倒了一杯酒,可把钢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间,酒已经倒好了。
李无眠道“看来工人同胞的境况,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善,这是我的失职,这杯酒,就当是赔罪了。”
钢柱连连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来过一次
李无眠瞥了他一眼,钢柱还是有些放不开,沉吟片刻,他忽然发问“你,怕死吗?”
“明尊怎么这么问?是需要我去当战士吗?”钢柱大吃一惊,在那双温润眼眸的注视下,又渐渐平复下来。
面上竟有些洒脱“我怕,但如果明尊需要,我愿意去当战士!”
“当家的!”他娘们惊呼一声。
钢柱面不改色,他娘们攥紧拳头退进屋里,李无眠哈哈笑道“不是让你去当战士。”
他说完就不说话了,一颗一颗的吃着花生米。
钢柱有点纳闷,那明尊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纯粹拿他开玩笑吧?
钢柱准备笑几声缓解下气氛,但不知怎么,对面的男人脸上的随和笑容消失了。
那面容,即平静,又狰狞,唯有一颗又一颗的花生米被嚼碎的声音。
仿佛吃的不是花生米,而是一块又一块难啃的骨头。
钢柱的心脏。
高高的悬了起来。
在钢柱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的时候,一叠花生米吃完了。
李无眠放下快子。
笑了笑“我将发起一场运动。”
“什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