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半枚印章在柴姝手中,颜雪怀心中一动。
当初,周扫尘把柴姝里里外外搜过一遍,没有找到什么藏宝图,莫非根本就没有藏宝图,柴姝所说的福王财宝,其实就是半枚印章?
颜雪怀脑子转得飞快,柴姝是在睡觉的时候离开庵堂的,除了一身中衣,便只有一对耳坠和一对镯子。
周扫尘买了里外的衣裳,换下了柴姝的中衣,那对耳坠和镯子也一并带回了京城。
因是死人的东西,颜雪怀碰都没碰,只是看了一眼,便让柴晏带去了刑部。
“柴姝的耳坠和镯子,现在刑部的库房里吗?还能不能找到?”颜雪怀不知道这年代对于已经了结的案子,是否还会保留证物,她希望那几样东西还在。
柴晏说道:“的确在刑部,但是没在库房,在我的箱笼里。”
原来,柴姝虽然已经被贬为庶人,但毕竟出身宗室,再说,她的案子牵连甚多,太子没让柴晏将此案报给刑部,而柴姝留下的证物,便被柴晏随手扔进箱笼里了。
现在听颜雪怀问起,柴晏连忙吩咐玛瑙,天亮之后便去刑部,把他屋里的几个箱笼全部搬回府里。
安排完了,柴晏继续说起许怀义的那封信,许怀义在信里说,他离开平城之后,曾经南下想要还假王怀自由,可是他见到假王怀之后,却发现假王怀身边是福王的人,而庆王的人也在暗中保护他。
许怀义悄悄找了机会,将整件事告诉了假王怀,他希望假王怀能够脱身出来,不要被人利用。
不久,柴荟进京为质的消息,传到许怀义耳中,他知道大势已去,而他在大魏已无立足之地,一旦被人认出他是许怀义,他只有死路一条。
许怀义带着他的人,分成几批去了大漠。
这便是许怀义信中的内容,如今,他已经是鞑剌大将军楚怀。
飞鱼卫立刻展开调查,结果发现假王怀已经跟随金五往京城来了,为了不引起庆王的怀疑,飞鱼卫设了一个局,让金五为了安全起见,与王怀分头行动。
因此,那天晚上,庆王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却并非假王怀,而是另外一个人。
颜雪怀眨着眼睛,她总觉得这件事上好像缺少了一个环节,想了想,她问道:“那个叫嘎鲁的商人,真实身份是什么?”
柴晏抚额,问道:“你为何会怀疑他的身份?”
颜雪怀笑道:“能让许怀义信任的人,我不信他只是一个商人,对了,他的记忆力超群,能在短时间内将许怀义的书信默写下来,鞑剌人对汉语这般精通,这是通译的水平了吧。”
话锋一转,颜雪怀正色:“什么鞑剌商人,他是读书人,还是大魏读书人。”
许怀义是个人精,能让许怀义放心将这封信交付的人,而且还是流落在鞑剌的读书人。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颜雪怀问道:“什么时候放他回家?”
柴晏苦笑:“飞鱼卫还在核实,核实无误自会放他回家。”
颜雪怀白他一眼,问道:“什么核实,不就是等着边关那边的消息吗?说得好像飞鱼卫有千里眼顺风耳一样。”
柴晏无奈,自家媳妇太聪明,他能怎么办?
颜雪怀不用再问,也能猜出那天晚上,假扮王怀与庆王相认的人是谁。
嘎鲁!
不,他真正的名字,叫欧阳赞!
四王子囚禁了鞑剌王和大妃,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楚怀找到了欧阳赞。
当然,现在这一切只是欧阳赞的单方面证词,并没有得到证实,做为从鞑剌回来的人,无论是太子,还是飞鱼卫,都不会贸然相信。
次日,庆王谋反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而在昨天半夜,缇骑便已经出京,去了庆王封地。
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庆王谋反的事,端王府里却还在吵架,夫妻俩从宫里吵到宫外,回到王府继续吵,原因是端王事先没有告诉端王妃,他是演戏,端王妃却是真的。
尤其是他还让人把端王妃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