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晚上,琥珀从外面回来,打扮得像个乡下进城的汉子,他换了衣裳来见柴晏和颜雪怀,颜雪怀正在看识红的笔记,看到琥珀回来,她放下笔记,坐了过来。
琥珀说道:“刘二娘当牙婆时,把自己的亲外甥女也给卖了,因为这事,她家的亲戚全都不和她往来,她丈夫下落不明,据说和她和不来,带着儿子去了外地,十几年没有回来,她被惊马踩死之后,她家的房子一直上着锁,过了七八年,有一天邻居发现锁头被人砸开了,一问才知是他男人和儿子回来了,他们回来没住多久,把房子卖了,便又走了,如今住在那房子里的,是他男人的表侄,这房子便是卖给他了。”
琥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个表侄就是白秋人,因为娶了黄县的媳妇,刚好表叔家卖房子,他便买了下来,他叫朱红文,在这房子里已经住了十几年。
小的给了他十两银子,他便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可能是远香近臭,刘二娘在黄县被亲戚们厌憎,可是在白秋的亲戚眼里,觉得她这个人还不错,至少出手大方。
刘二娘每次来白秋,都是住在朱红文母亲家里,她带去的孩子,也跟着她一起住在那里。
她每次给朱老太太二两银子,朱老太太什么都不管,随她怎么住。
刘二娘最后一次去朱家,就是二十年前,我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就是王太监家里出事之后。
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朱红文记得很清楚,那次刘二娘带来四个孩子,都是男孩,而且都是十岁。
朱红文记得,刘二娘住下的第一天,就有人来买孩子,应是早就谈好的,那人是江阴口音,带走了其中一个孩子。
朱老太太很好奇,还说刘二娘的生意越做越大,全都做到江阴去了。
刘二娘说,还真不是她把生意做到江阴了,是刚好有江阴的想买个孩子当儿子,担心那孩子回去找他的亲爹娘,便想到离得远的地方买,托了江阴的牙子,就找到她这里的。
那个孩子被领走之后,又过了两天,老公行的人就来了,刘二娘和他们是老交情了,说是宫里的人已经到了,刘二娘便说她也要一起送,老公行的人刚开始不同意,后来拗不过她,便说只这一次,还说宫里来的都是太监,让她进去以后不要盯着人家看。
刘二娘回来后,朱老太太问她看到太监了吗,太监们都是什么样的,刘二娘没好气地说,她根本连门都没进去,那些人把三个孩子拽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
当时朱红文也在,这些话都是他亲耳听到的。
被送进宫的三个孩子,朱红文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他对其中一个孩子记忆深刻,因为那个孩子看人的眼神很吓人,朱红文说,过了二十年,他还记得那眼神,那孩子的眼睛里都是怨毒,应是恨极了刘二娘。”
颜雪怀问道:“朱老太太可还在世?”
琥珀说道:“刘二娘死后不久,朱老太太晚上起夜,摔了一跤,得了风疾,半边身子瘫了,话也说不清楚,挺了几个月,人就没了。”
“白秋现在还有做老公行生意的人吗?”颜雪怀好奇是问道。
“早就没有了,仁宗爷驾崩后,宫里就很少采买内侍了,老公行没有生意可做,也就改行了,后来又是迁都又是打仗,白秋和张县,早就没人做这个了,再说,当地人都说开老公行的都要断子绝孙,没人愿意和这些人家结亲,所以他们不做这行之后,就搬到外地去了,一场战乱,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何处。”琥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