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些中年女死士一年比一年少,不知去了哪里,到了最后,柴姝被收回封地四处流亡时,只有那名姓梁的嬷嬷跟在她身边。
颜雪怀看到这里时,便想起细作案里那些所谓的“妈妈”。
后来刑部和飞鱼卫查出,这些“妈妈”才是真正的细作,而她们身边的女儿,只不过是用来诱惑男子的工具,比如颜雪娇。
平城的翠仙阁,便是这些女细作的中转站,在之前的案宗里,无论是妈妈还是女儿,刑部和飞鱼卫皆已认定,她们是福王的人。
现在看来,要么是柴姝是被迫给福王招揽培养死士,要么便是这对父女是合作关系。
另外,这名少年死士还交待,在被夺去郡主封号之后,柴姝曾经派了梁嬷嬷出过一次远门。
具体去了哪里,少年并不知道,但是梁嬷嬷回来之后,柴姝便决定南下。
定居祥云庵后,有一天,梁嬷嬷又失踪了,过了五六日才回来,和上次一样,除了柴姝和那位大管事,没有人知晓梁嬷嬷这几天去了何处。
少年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地位低微,所知有限。
大管事和梁嬷嬷知道得肯定更多,但是想从这两人口中撬出只言片语也更难。
尤其是那位梁嬷嬷,说不定直接就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珍珠心地善良,他废了少年的武功,路过一个寨子时,把人扔了下来,从此生死由命。
柴姝的确如珍珠猜想的那般,醒来后紧闭双唇,只是鄙夷地瞪着面前的人,只字不吐。
珍珠笑嘻嘻地说道:“梁嬷嬷第一次出去,是去了庆王封地,请求庆王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收留你。即使是寻常百姓,也没有哪位堂兄愿意收留一个三十多岁的堂妹的,更别说你现在是过街老鼠,庆王明哲保身,宁可收留一条野狗,也不想收留你的,对吧?”
柴姝冷哼一声,索性闭上了眼睛。
珍珠笑着说道:“所以你给庆王开出了条件,只要他愿意收留你,你便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是庆王行事谨慎,最终也只允许你住在距离他的封地五百里外的地方,你不过一个奸生子,狗都不如的东西,想去他的封地,只是做梦而已。”
柴姝猛的睁开眼睛,眼中如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仅是看了一眼,珍珠便觉得自己即将被烧得体无完肤。
他是说到点儿上了,柴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偏要说。
王妃在信上说了,柴姝此人看似高贵,实则自卑之极。
她连庶出都不算,只是奸生子,即使后来她被封为郡主,可是奸生子的身份,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洗不白的。
“柴二娘子,你早就该死心了,偏你还贼心不死,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是傻子。
庆王爷是什么身份,他是真真正正的龙子凤孙,而你虽然是福王的女儿,可也只有不知真相的寻常百姓才会当你是皇室女,在庆王爷这样的天皇贵胄看来,你不过就是个笑话。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个妾!
只是可怜了孙梦醒孙状元,天底下那么多人在纳妾,偏他最倒霉,早知如此,还不如到花楼里买个姐儿回去做小星,也不至于送了自己的性命。
柴姝,大魏贵女当中,肯俯身甘给寒门子弟做小妾的,你是第一人吧。”
当年,柴姝被福王妃算计,下嫁新科状元孙梦醒,本是一段佳话,可是新婚燕尔,孙梦醒的发妻便找上门来,堂堂郡主,竟是给人做了小妾。
虽然后来孙梦醒死了,可是这件事的知情人很多,这在京城并非秘密。
奸生子,小妾,这两样是柴姝心头的两根刺。
颜雪怀在给珍珠的信里,着重提起这两件事。
她让珍珠在审讯柴姝的时候,要用这两件事,将柴姝彻底激怒。
柴姝果然被激怒了,她身上用牛皮绳捆着动弹不得,唯一还能动的只有脑袋和她的嘴。
她用力晃着脑袋,头发散乱,因被凉水泼过,没有了精致妆容,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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