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期满了,我抬你做通房。”
丫鬟一怔,通房?
她想起了被轻而易举打发掉的田珍珍,脑袋嗡的一声,田珍珍是明媒正娶在衙门立了婚书的正室,还不是说休就休了?
即使抬她做通房,难道下场还能好过正妻?
再说,她心里早就有人了,即使乐福不回来了,她才十五,长得也不丑,她有多想不开,去给一个比自己老子都大的人当通房?
通房是啥?主子宠你时睡你,不宠你时转手再卖掉。
姨娘也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通房连玩意儿也比不上。
下午的时候,丫鬟连颜昭石要了银子,说是去买路上要带的东西,便提着篮子出门了,篮子上盖着花布,花布下面藏着她的换洗衣裳和几件田珍珍没来得及带走的首饰。
丫鬟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月后,丫鬟来到距离时丰县四十多里的镇子里,在一个卖米糕米粉老太太当帮工,她干活勤快,人也机灵,老太太很喜欢她,收她做了干孙女,并且托人以流民投亲的名义给她上了户籍,而此时颜昭石早已离开了时丰县,这辈子也不可能回来抓逃奴了。
两年后,丫鬟嫁给了隔壁膏药铺东家的儿子,夫妻俩一个卖膏药,一个卖米糕,没有大富大贵,但却生活安稳,他们生了几个儿女,又给老太太侍奉终老。
至于自己还有一张卖身契在颜昭石手中的事,丫鬟早就想不起来了。
相比乐福和丫鬟,郝婆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那日她离开了颜家,第二天早上从家里出来,可是没走多远,后颈处便挨了一记,等她醒来时,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三十上下,个子高挑,长得不错,但是眉宇间透着狠意,似是随时都会扑上来揍人一样。
“说吧,谁让你帮吴员外和田氏牵线的?”女人冷冷地问道。
郝婆子长在市井间,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世面,这会儿心神微定,便大着胆子说道:“我一个帮佣婆子,哪敢给人家牵什么线啊,我和吴家的婆子认识,帮她送了几次信罢了。”
女人点点头,似是相信了,郝婆子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女人便抓住她的一根手根,咔嚓一声,剧痛传来,手指被硬生生掰断了!
“我不想听废话!”
“说一句谎话,掰一根手指,手指掰完再掰脚趾,你的掰完了,再掰你儿子你孙子的。”
女人的声音并不严厉,可是听在郝婆子耳中,却背脊生寒。
郝婆子说了实话,的确是吴家的婆子让她帮忙牵线的,可是后来有一位姓杨的商户娘子找到了她,向她打听颜家的事,她总共在私底下见过那位商户女子三次,每次得五两银子,总计十五两。
昨天颜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郝婆子一早出门便是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商户娘子,没想到刚出门就被掳了。
“你都和她说过什么?”女人沉声问道。
郝婆子哪敢瞒着,便把田珍珍与吴员外相识的前前后后,以及月子里商户娘子来家里说了王妃和国公夫人的事,连同后来田珍珍得知消息后的反应,郝婆子全都说了。
“太太,不,田氏早就不给小少爷喂奶了,她急着调理身子,我问她怎么这么着急,她说要给王妃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兴许是察觉自己说漏嘴了,便又改口说自己说笑的,怀孕的事哪是说怀就能怀上的。我还奇怪,老爷整日都在乡下办差,一个月也回不来几次,田氏这般着急做什么。”
那个女子当然就是周扫尘,她的眉头动了动,难怪睿王妃一定要让他们尽快过来,看看吧,如果晚些时候过来,说不定田氏就怀上了,这回怀上的,没准儿就是吴员外的种。
“还有呢?”周扫尘问道。
郝婆子搜肠刮肚,她是怕死了眼前这位,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终于,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杨娘子让我想办法打听睿王妃的生辰八字,还说若是能把这事打听出来,一次给我五十。”
生辰八字?
周扫尘一怔,生辰八字可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大户人家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