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她,她就吃了睡睡了吃。
颜雪怀嘟哝着上了楼梯,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拿出钥匙,递给李绮娘。
李绮娘打开屋门,果然,床上椅子上都是衣裳,也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头花首饰随随便便放在妆台上。
李绮娘一边收拾一边埋怨,埋怨了几句,颜雪怀便道:“还不都是你给惯的。”
李绮娘做势要拧她的脸,颜雪怀夸张地吱哇乱叫,李绮娘哭笑不得。
“娘,您别总干活,我给您敷敷脸吧。”颜雪怀把绣鞋挂在脚尖上,晃荡着腿,那绣鞋跟着她的腿一晃一晃。
“你自己敷吧,我忙着呢。”李绮娘随口说道。
“我不用敷脸也青春无敌,倒是您该保养保养了,女人二十五岁前的脸是父母给的,二十五岁之后就全靠自己努力了。”颜雪怀继续甩着鞋子。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你看你云盼娘,早就过了二十五,不也是年轻漂亮吗,看上去就像十八、九的小姑娘。”李绮娘把衣裳一件件叠好,脏的放在一边,干净的放进箱笼。
“这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像云盼姨那样,您能吗?所以啊,娘啊,您听我的,别干活了,我给您敷脸,成不?”
李绮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很老吗?”
“嗯,一看就像三十的。”颜雪怀说道。
李绮娘哭笑不得:“我本来也三十了啊。”
“三十只是年龄,不代表身材相貌,有人三十岁看上去像四十的,有人三十岁看上去像二十三的,能一样吗?娘,您等着,我去调面膜。”
颜雪怀说做就做,用蜂蜜和鸡蛋清加上面粉,调好后敷在李绮娘脸上。
夏二姐看到,好奇得不成,颜雪怀也给她敷了一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揪了唐菇和阿果,每人涂了一张大白脸。
这个下午,终于在悠闲的时光里过完了。
晚上,温绣和吕英儿回来,李绮娘和颜雪怀这才知道,齐慰正大当明走进了李食记,就连颜雪怀先前见过的马车上,也重新挂上定国公府的徽记,大模大样的停在李食记门前。
那马车虽然外表并不华丽,可是加上定国公府的徽记,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齐慰没进雅间,就坐在大厅里最显眼的位置,他虽然没有穿著官服,但是那久居高位的气派,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能知道这定然不是寻常人。
就在几个月前,定国公齐慰进京,太子连同两位皇子,带同文武百官出城相迎,那盛况足足被京城百姓热议了很多天。
何况,能够出入李食记的,也没有多少平头百姓,要么有官职,要么有家世,要么有功名,要么有钱,这些人里,总有十几二十人,是亲眼见过定国公齐慰的。
温绣心里解气,恨不得那些人把这两天说的那些又酸又臭又恶心的闲话,当着齐慰的面再说一遍,不,最好说上十遍二十遍。
温绣就想看到齐慰勃然大怒,就像少东家说的那什么冲冠一怒为老婆。
可是温绣失望了,那些人看到齐慰,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哪还敢说老板娘的闲话,甚至不敢开口点菜,用手指头在菜单上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然后可怜巴巴看着伙计,眨眨眼,再眨眨眼,就问你知道我们要点什么菜吗?
伙计快要恨死他们了,索性装傻,不懂,就是不懂,以为这下子你们该开口了吧,百花鸭舌也不用你们的舌头啊,可是人家就是不开口,悄悄拿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伙计手里,这下子你该知道我们要点什么菜了吧。
今天的小费,比以往哪天给的都要多,都要痛快。
温绣的嘴巴,那是百炼成钢的铁嘴钢牙,不,铜牙,黄铜,值钱。
“老板娘,您是没有亲眼看到啊,就是张举人,刘进士,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王公子,平时人五人六,鼻孔朝天的,今天就跟孙子一样,哈着腰,脑袋点得像磕头虫似的,还体面人呢,丢死人了。国公爷连个眼角子都没给他们,就是专心致志地用饭,那通身的气派,真不愧是国公爷。”
李绮娘微笑不语,颜雪怀翻个白眼,柴晏以前天天来李食记,也没见温绣这般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