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他指指刘全儿,又指指那个吓得一动不动的小孩,最后,手指点向车把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一并带回去。”
车把式吓了一跳:“官爷,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冤枉啊!”
“冤枉?你不是苦主吗?”何长官翻翻眼皮。
车把式怔了怔,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对对,小人是苦主,小人可太苦了,要让他们赔钱,赔车,我还受伤了,他们还要赔药钱!”
说完,车把式又像是想起什么,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何长官的衣袖:“官爷,他们是福王府的,会不会仗势欺人啊?”
何长官呵呵干笑:“怎么会呢,福王爷是要青史留名的人,岂会纵容家仆欺压百姓,你放心吧,福王府不会那般下作的。”
齐缨站在远处,何长官声如洪钟,他的这番话一字不落全部落到齐缨耳中。
“青史留名”,明明是褒奖之辞,不知为何,这四个字从何长官耳中说出来时,却隐隐透着嘲讽。
福王虽揭穿卫明奸计,救出太后,可是福王闯宫也是真的,更重要的是,胡太后疯了,小皇帝死了,尽管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可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皇位,要么是福王的,要么就是成武皇帝柴冀的。
无论是他们二人中的哪一位登基,福王闯宫都是动机不纯。
福王登基,福王闯宫便有谋逆之嫌;
若是成武皇帝柴冀登基,那么福王便是引狼入室,将大魏江山拱手送了出去。
因此,无论登基的是柴冀还是福王自己,福王闯宫都会青史留名,但决不会是好名声,而是大奸大恶之名!
这决不是福王闯宫的初衷,除了福王和柴晏,还有生死未卜的怀安郡王,谁也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齐缨自是更不知道,他也并不关心。
于这世上,他只是孤苦伶仃之人,除了二姨,没有人关心他疼爱他,他也只关心二姨一人。
其他人,哪怕是二姨的骨肉至亲,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
发生在大路上的这一场事故,很快便处理妥当,怀安郡王被送回福王别院,福王府的人不信任外面的大夫,他们只信任太医和府里供养的大夫。
五城司的人,把福王府的几名随从,连同车把式、刘全儿和那个孩子,以及二老太爷的尸体一并带回衙门。
傍晚时分,二老太爷的死讯传回族中,欧阳族长正在外面吃酒,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有个亲戚给孩子办满月酒,他过去吃酒,二老太爷辈份高,这种小辈的满月宴自是不会出席。
临走的时候,欧阳族长特意问过父亲今天可否出门,那日福生的一番话,让他总是感觉心里发毛。
二老太爷说他哪里也不会去,欧阳族长这才放心,带了妻子和儿子儿媳去吃酒。
“谁说的,你从哪里听来的?”欧阳族长面色铁青,瞪着来报信的人,那副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
来人是族里的一个年轻后生,平日里看到欧阳族长本就有几分惧怕,此时更是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五......五......五城司,派人......派人过来......让......让......让您去......去......去......收......收尸。”
欧阳族长如五雷轰顶,身子踉跄一下,仰面倒下!
欧阳族长的两个儿子去五城司领尸体时,五城司的人看他们的目光里满是鄙夷。
“趁着天黑,拉到乱葬岗悄悄埋了吧。”
欧阳兄弟很不高兴,他们问过了,他祖父是被福王府的惊马撞到骡车而死,他们家是苦主,福王府是要赔偿的,可是听这人的语气,倒像是他们没理一样,不是应该提醒他们拿着状子来告状索赔的吗?
“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大郎沉声问道。
官爷冷冷一笑:“那名拐子已经招供了,他和你祖父已经合作多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