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一起吃瓜的份上,她要帮着扳过来。
陈六姑娘听得瞠目结舌,她本能地觉得颜雪怀说得不对,可是她却无法反驳。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有不对。
养丈夫的确不如雇伙计省钱,她家铺子的伙计也是给一两银子,可她爹每个月,又是喝茶又是听曲儿,再要喝喝小酒,每个月没有十两八两可打不住。
再说生孩子,生孩子的当然是女人,就像她娘,前前后后生了十个,全都是从她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这样,她爹还嫌她娘只给他生了三个儿子。
陈六姑娘啪的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可是,唉,可是,她家在新京有三家土产铺子,除了会昌街上这家是她娘管着以外,另外两家是大哥和二哥管着的,哪怕是她娘管的这一家,赚的钱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别看她天天在铺子里帮忙,那也是白帮。
借她给吹火棒,她也不敢像颜雪怀那样说,她娘赚的钱都是她的。
她怎么敢,她爹不骂她,她娘也能抽死她。
可是颜雪怀就能说,大家都是小姑娘,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陈六姑娘扁扁嘴,往柜台上一趴,伤心了。
柴晏回到柿子胡同,直接回了自己房里,把门一关,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承尘发呆。
陆锦行听到那摔门的一声巨响,下意识地缩缩脖子。
过了一会儿,玛瑙从外面进来,陆锦行压低声音,朝着柴晏房间的方向呶呶下巴:“怎么了,这是?”
玛瑙翻翻眼皮:“机密。”
今天轮到玛瑙当值,他一大早就悄悄跟在柴晏后面,虽然不知道自家七爷在李食记里面的事,可是七爷在李食记门口时,那个叫大牛的伙计,一手拿银袋,一手提斧子,七爷还和大牛过了两招,这些事玛瑙全都看到了。
他看到大牛提着斧子走出来的那一刻,差点就过去护驾了。
好吧,那时他凑近了一些,于是便听到大牛对七爷说的那几句话了。
人家不让七爷站在那里,这是出来轰人了。
至于那只银袋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七爷放在李食记的饭钱。
不但把人轰出来,连钱也不要了。
七爷这是,唉,七爷长到十八岁,怕是最惨就是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