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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从不知道妾室也能成诰命,可是二老爷说能,那就一定能,二老爷是读书人,二老爷说的,那都是对的。
可是今天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不让她进这屋子,那她住在哪儿?
她肚子里的儿子怎么办?
“少磨蹭,快滚出去,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
颜景修伸手就要去拽秀竹,秀竹几乎尖叫出声,大少爷也喝多了吧,一定是的,否则大少爷怎会对她动手。
秀竹不敢留在这里了,二老爷还醉着,不能给她撑腰,至于她肚子里的这个,不是还没有生出来吗?
秀竹抱起床上的被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颜昭石的酒劲才终于过去。
他看着站在他屋里的大侄子,有些发懵。
“景修,这是怎么回事?”
颜景修神情凝重,问道:“二叔父,二婶和二妹妹今天回来过,您可知晓?”
颜昭石一怔:“她们回来了?你不是说她们......她们......”
颜家还没进城,就在城外的十里亭见到了来接他们的颜景修,得知李绮娘和颜雪怀被扔在了路上,颜景修便很生气,当即便花了银子托人去找,就在今天上午,托出去的人送回消息,说是有人见过那对母女,被一伙流民盯上,死在破庙之中。
“要么是那人骗了我们,要么就是认错了人,误将别人当成了二婶和二妹妹。”
颜景修把从颜雪娇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颜昭石的脸色也变了。
“这该如何是好,唉,这还不如死了呢。”
是啊,还不如死在外面!
“二叔父,无论如何要把二婶娘和二妹妹找回来,您想一想,若是叶次辅知道此事,他会如何看您,如何看待颜家。”
“陶征执意要让裕王登基,如今裕王已成乱臣贼子,先前太皇太后不是不想动陶征,而是不能动他,如今定国公到了,太皇太后不会再有所顾忌,陶征完了,他的那些门生故旧也要完了,叶次辅是一定要上位的,这个时候,他这边绝不能出事,且,他老人家最见不得这个,您想一想,叶次辅为何会对您高看的吧。”
虽然颜景修压低了声音,可是颜昭石还是感觉到重重威压。
这种威压不是来自颜景修,而是叶次辅!
叶次辅的父亲宠妾灭妻,叶次辅身为嫡子,却是被家中老仆养大的。
尚在旧京时,颜景修在诗会上认识了叶盛,并与之成为好友。
去年颜景修之所以会到千里之外的新京读书,就是因为叶盛来了新京。
叶盛的祖父就是当年抚养过叶次辅的那位老仆。
叶盛一家不但放了籍,而且叶次辅还将叶盛收为义子,并让他师从自己的同门师兄,如今在树人书院任山长的纪怀礼。
颜家还没到新京时,叶盛便向叶次辅引荐了颜景修。
叶次辅问起颜家家世,颜景修便提起了自己的叔父,颜家唯一一位有功名的人。
听说颜昭石膝下只有一女,却从不曾纳妾,而发妻李氏仅仅是个商户女,颜昭石却与她伉俪情深,叶次辅便称赞了几句,并且告诉颜景修,待到颜家进京之后,他要见见这位重情重义的颜昭石颜举人。
被侄儿一提醒,颜昭石那尚存的一点点酒意也荡然无存。
昨天他已经见过叶次辅了,提起在路上失散的妻女,颜昭石哭得不能自己,叶次辅也为之动容。
那一刻颜昭石自己也相信了,他是心疼女儿,这才让爱妻留下照顾女儿的,谁能想到那一别便成永决!
叶次辅不但安慰了他,还让他一定不能因此而放弃学业......
如叶次辅这样的人,是不会把话说在明处的。
因此从叶府回来之后,颜昭石和颜景修便一致认为,朝廷为了安抚民心,培养新血,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