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您和墟宗对待外海省一直很好,上次风灾的时候,外海省损失很重,一艘艘货轮和船只赶来,为每个岛屿送上物资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我觉得不说也没什么,至于我那些知己,老娘他妈的都死了,还管他们干嘛。”
陈景辉表情没有变化,他心中倒是默默吐槽,您玩的还挺开放的啊。
“后来又想,我要是因为突破境界死了,能不能把我算成和天教作战,英勇牺牲的烈士,给我立个纪念碑,立个雕像什么的,转念一想,这对那些真正因战斗而死的英雄,也不太公平。”郑师师说:“我害怕战争,害怕争斗,其实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害怕,即使是言修,也会遇到用语言交锋的战场,很多时候要和人打嘴仗,要吵架,说服他们,气死他们。”
陈景辉默然,他察觉到不对,郑师师是在留下遗言,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似乎没有足够的信心突破境界,他开口道:“你要不先休息一下,让向碧霄先突破。”
他很委婉,没指出郑师师的问题,怕进一步打击她的信心。
郑师师摇了摇头,她说道:“我是姐姐,怎么能让小妹妹在我前面冲锋陷阵。”
“在我眼里,突破境界就像蹦极,你知道蹦极吧?那是外海省中很受欢迎的挑战,人们站在悬崖边,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腿上绑着坚韧的藤条,然后纵身一跃。”
“或者按内陆人的经验,应该像放风筝,把自己当成一个风筝,放飞到狂风中,如果线断了,就是身死道消,如果线绷住了,那就是成功。”
“抱歉,宗主,生死一线间,我难免一些感触。”
陈景辉说:“我能理解,就连常人到了生命中的关键时刻,也都会有些感悟,写下诗词,更别说情感比常人更丰富,更敏感的言修了,但你不用勉强自己,这份神境灵气一直给你留着。”
“可惜我不会作诗,我的诗都是抄的。”郑师师吐了吐舌头,打开了封印神境灵气的铁盒:“……原来神境灵丹长这样。”
“我已经用炼丹术处理过了,分离了低境界的灵气和尽可能多的,上一任主人的精神意志。”陈景辉说道:“但它就是文字的样子,没法改变。”
他见郑师师决心已定,也不再劝,修行总归是个人的事。
“虽然现在说有些不吉利。”郑师师道:“我留下了一些遗言,写了些遗书,放在南江城招待所我的房间里,如果我死了,您别忘记派人把那些信送出去……希望我没有装错信封,不然就……”
郑师师第三次提及死亡时,她拿出了封印的灵气,那是纯粹的文字构成的物质,她一口将它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