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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0章 小惩狂奴,暗探元府
音响过,手持木杵的凶仆们,却几乎都愣在了原地。手中木杵只剩下小半截,断口处参差不齐、刺眼非常,断折的杵头碎了满地,像极了不堪一击的瓷器……



凶仆们兵器被毁,不由面面相觑。杜沙洲却无半分点到即止的觉悟,驼铃声登时又起,空灵悦耳,忽远忽近,仙乐风飘处处闻。更有痛嚎声夹杂其间,像筚篥、似陶埙、如鼓点……听在杨朝夕耳中,只觉赏心悦目。



杜沙洲打退众人,更不迟疑,当即拽起杨朝夕一只手臂,运起“幽冥鬼步”、一溜烟蹿上屋顶,往北市外去了。



吴总管看着倒地哀嚎的凶仆,以及更远处畏缩不前的不良卫,顿时七窍生烟:“两个狂徒!非但拘捕,还敢伤我‘颍川别业’的人,简直罪无可赦!”说罢怒意更盛,指着几个不良卫道,“你们这帮干吃粮不管事的东西!还不快将此间之事、回禀你们武侯铺,速派城北几坊不良卫合力缉拿?!”



骂完不良卫,又瞥向一旁鬼哭狼嚎的元十三,一脚正踢在他尾巴骨上:“号什么丧!丢人现眼!”



那元十三登时不敢再嚎,龇着牙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闯进围观人群,劈手抢下一个老妪的枣木拐杖,才似得了某种慰藉、哼哼唧唧又向吴总管凑了过去。



这时众凶仆也已互相扶着,慢慢退了回来。伤势较轻的元二,眼巴巴瞅着吴总管道:“总管大人,咱们弟兄是追、还是不追?”



虽是询问,但看众凶仆个个畏畏缩缩的模样,答案却是不言自明。



吴总管没好气瞪了元二一眼:“追个锤子!就凭那罗锅的轻功,你们追得上么!便是侥幸追上,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打得过人家么!”



见众凶徒皆垂头不语,便又接着道,“当务之急,莫如先去河南府向陆春堂陆少尹知会一声,请他加紧城门盘查。若叫这两个狂徒逃出城去,想要再捉、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元二眼珠一转,当即拱手赞道:“总管大人英明!”其余凶仆见状,连忙认同附和。



吴总管这才又捻了捻稀稀拉拉的胡须,鼠目眯起、怡然自得道:“将刘木匠绑了!带回府去。若是解不好‘鲁班锁’……哼哼!便用麻袋套了,丢去洛水喂鱼!”



“喏——”众凶仆齐齐应下。当即将个刘木匠五花大绑、扔在驴车上,趾高气扬地去了。



树冠如伞盖,乌瓦如青鳞。



杜沙洲拽着杨朝夕,在屋脊、树梢上辗转腾跃,如同两只异常矫捷的猿猱。



北市繁盛热闹的景象,在脚下一一闪过。一双双或诧异、或惊恐的目光纷纷过来,初时还有些难为情,后来却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快意来。



两人跃出北市,当即按下身形,一路穿街过坊、专拣那僻静巷曲而行。盏茶工夫后,便来到立德坊新潭附近,猫在一株浓密的古槐树上。



杜沙洲直起腰板,将充作“罗锅”的小斗笠取出,接着揭下花白头套、塞进斗笠中;旋即又将毡袍除下、叠作四方形,与小斗笠一起藏在枝叶间。身形固然瘦削,但配上一袭圆领藻纹青袍,加上高鼻深目、金发如瀑,竟有些玉树临风之感。



杨朝夕登时会意。也脱去做活时的褐衣、只剩素色缺胯衫,又重扎了束带。才将胶皮面具揭下收好,看向杜沙洲道:



“杜大哥!那些凶仆欺人太甚!为何你和刘大哥定要阻我出手?不许我好好教训她们一番?”



杜沙洲嚯嚯笑道:“驼子我不是替你教训过了么?怎地还不够解气?”



杨朝夕撇嘴道:“你方才分明是手下留情,莫以为我瞧不出来。”



杜沙洲虽被拆穿,却也不尴尬,依旧笑道:“自昨日起,那颍川别业的吴总管,已开始在洛阳城里到处搜求木匠,这南、北、西三市,自然是他们搜求的重点。听郑六郎说,寻常能锯会凿的木匠、他们还不一定瞧得上,定要寻那些技艺精湛、有口皆碑的木匠才行。”



杨朝夕奇道:“那元载刚来洛阳,便不消停,难道又要大兴土木不成?”



杜沙洲又道:“我‘贱籍四友’也是心中起疑。苏绢绢今早便去西市走了一遭,才从大姊苏绵那得知,昨日被‘请’去颍川别业的木匠,多半当日便被打了出来。一问缘由,却个个摇头不语、噤若寒蝉。苏绢绢便寻到其中一个,又是灌酒、又是引诱,才从那牙缝里抠出了一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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