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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湘楚?”
“竟然是你!”
永泰坊中,锁甲卫搜了半晌,未寻到覃湘楚踪迹。便收拢人马、聚在覃府外,一面喝问府中仆婢家眷,一面将一箱箱金银玉器、古董珍玩抬出侧门,施施然封箱装车,似乎并不急于撤走。
坊中小民聚在附近围观,指指戳戳、议论纷纷,开始七嘴八舌梳理起覃府由兴而衰的脉络。有的冷言嘲讽、有的捋须长叹、有的兔死狐悲、有的拍手称快……种种百态,一字不漏落入帷帽少女耳中。
帷帽轻纱下,少女樱唇紧咬、明眸赤红,正强忍着怒意。一只温软大手按在她肩头,防止她头脑一热、自投罗网:“月希子,现下情况未明,万不可冒失冲动、以身犯险!”
“可是……丁师叔!他们抓了我娘亲、还有祖母……祖母年逾古稀,岂能受这等欺侮!”月希子覃清恨声道,“我若不出手相救、枉为人子……”
“月希子,那你可曾见到你爹爹?”雪夷子丁陌娘柔声道。
“这……确未见爹爹,他们在此徘徊,难道便是在诱爹爹现身?”覃清恍然,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可是,爹爹现在何处?安危如何?却更一无所知。”
一念及此,顿觉浑身绵软、天旋地转,玲珑身形竟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丁陌娘一把扶住:“月希子,事到临头,徒哀无益。不如随我回观,再从长计议。”
覃清轻吸着鼻子,悲声道:“丁师叔,他们为何要如此……便是我爹爹做了错事,便要亲眷来抵罪吗?他们明明要寻祆教麻烦,为何欺软怕硬、要来毁我覃氏……”
忽地、覃清抽噎声戛然而止,明眸死死盯着人群中走出的一名小沙弥。
那沙弥一袭缁衣、头顶无发,向一群锁甲卫合十行礼,声音尚带稚气、却浑然无惧:“阿弥陀佛!不知诸位施主何故为难我家人?”
几个锁甲卫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