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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1章 愁云剑法,跳丸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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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索又湿又重,盘在地上,仿佛择人而噬的蛇蟒。温斡尔单手抄起,向前掼出,那一整盘绳索便在半途中抖散,变作大大小小数十个绳套。绳套高低错落、大小不一,齐齐向张打油当头罩来。



张打油扁担挥起,奋力劈削:水湿藤蔓、苔上秋千、昨日流年、柳影纠缠、酒冷衾寒……诸般剑招次第抛出,虽又急又快,却分毫不乱,颇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



精铁扁担那又钝又圆的边棱,此时利如剑锋,被斩中的绳套纷纷断裂开来,洒得满地绳头。只有寥寥几根套在张打油脖颈、双臂上。



温斡尔刚欲就势回扯,扁担便横掠而过,顷刻将这几根绳索也悉数斩断。晃得温斡尔连退数步,几个趔趄后才稳住身形。



张打油这才将扁担虚转出几道剑花,收至身侧,盯着退至台边的温斡尔,揶揄道:“谁说开过刃的才是好兵刃?那悬在辕门上的‘如水剑’、也未必开过刃,可江湖中早将之看作无所不能的神剑。”



“手拿一段凡铁,也敢妄加指摘神剑?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温斡尔闻言嗤笑道。随手自百衲斑斓袍上扯下一大块来,迎风抖起。那百衲布中,登时掉出一只竹篾编缠的竹球。



张打油瞧得不明所以,温斡尔却是双手不停。不到十息工夫,百衲布中已掉出十二只竹球来,散落地上,浸着雨水,很快便沉重了几分。



温斡尔单脚一拨一勾,一只竹球便落在左手;旋即单脚再勾,另一只竹球便落在右手。接着双脚交替,连拨带挑,左搂右勾,十二只竹球接连被温斡尔颠至半空。而其双手也化作数道残影,将竹球凌空抛接、形成一道蛋形的圆环——此谓之“跳丸”也,习练古彩戏法者,多自此技而始。



张打油更是一头雾水,只得抱了扁担、漫不经心观瞧起来。



雨丝渐明,晓风渐轻。



十二只竹球愈抛愈疾,数息后便似连成一串硕大的佛珠,在四方台上摇摆不定。



张打油微觉不耐,正要出言催促,却见那一串竹球轰然坍塌下来。其中一只迅若狸猫,瞬发即至,“嘭”地一声正中他额头。力道虽不大,却有微弱的蛰刺感传来,接着便觉时而麻痒难忍、时而刺痛难言。



张打油此刻方知竹球有古怪,待要闪躲,早已不及。又一只竹球冲着脸颊撞来,眼见便要贴上面皮,张打油只得挥手拨开。登时指腹、掌心皆被竹球蛰刺,痛痒之余,更有灼烧之感将手掌包裹……



不待张打油抬手细察,竹球已接二连三,抛砸过来,打在他胸腹、手臂等处。张打油只觉遍体麻痒、刺痛难当,似有无数只虫蚁顺着毛孔钻进了皮肤,不停噬咬着自己每一寸神经。脑中烦躁欲狂,几乎要炸裂开来。



温斡尔竹球抛尽,怪笑声起:“阁下不是好扮猪吃虎么?敝人这套跳丸,可还吃得消?嘿嘿嘿……”



张打油哪里顾得上回怼?扁担早丢到了一旁。一面胡乱抓挠,一面抽空从怀中扯开几包褐色粉末,不由分说便往痛痒处抹去。接着也顾不得体面,开始在满是雨水的四方台上打起滚来。



温斡尔自恃手段刁钻、无人能解,也不急着出手结果了张打油,任凭他在台上挣扎翻滚,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快意!



只是张打油抹在身上的那些褐色粉末,在雨水和衣袍间一滚,渐渐生出一堆堆细小泡沫来。堆在台面上,仿佛凝滞不前的浪花。而被他抓挠过的皮肤上,红肿十分明显,亦有许多细小的绒刺脱落下来,仿佛汗毛一般。



张打油随手抹起一把,定睛瞧去,终于释然:原来温斡尔竟将仙人掌的绒刺浸了毒液,抹在了竹球之上,再借抛掷之机、将绒刺打入自己肌肤。绒刺上毒液遇血发作,是以痛痒非常!



张打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顺手将扁担抄起、架在胸前道:“尊驾好手段!只是要制住张某人,却还欠些火候!”



温斡尔也是大感意外:“阁下用的什么神药?竟能祛除敝人取自西域‘量天尺’中的毒液!”



张打油又搔了搔脖颈,随手甩掉一蓬浮沫:“不过是些皂荚与无患子皮磨制的粉末,张某平素只用来洗头沐浴,不想祛毒效果竟也不差……尊驾还有什么彩戏手段,快些使将出来,不然便没机会啦!”



“大言不惭!”



温斡尔眸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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