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玄武,没告诉你缘由?姑姑听闻你上了《两京头资榜》的悬赏名录,这才买通了易水阁的刺客,要他们放你一条生路。之所以叫那玄武留你在此,只因洛阳城里、还有几路人马在寻你踪迹,欲置你于死地。
何况前夜,你在那洛水渔舟上、刚刚有所突破,正该好好体悟一番。却偏偏强自逞能,跑去弘道观搅惹是非,险些来拿性命也丢了去。若不困你在此,如何能心无旁骛、稳固修为?”
杨朝夕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小道近来所有动向,又被你瞧了个一览无余?!”
柳晓暮白了他一眼道:“姑姑近来专心疗伤,哪有闲工夫日日潜在你左近?这些讯息,自是姑姑的耳目打探得来。”
“耳目?”
杨朝夕也是十分意外,“晓暮姑娘,从前你搜罗讯息,不都是借重祆教之力么?之前既已脱教,难道祆教教徒还会听你差遣不成?”
柳晓暮撇撇嘴,却是反问道:“姑姑修道六百年,可比祆教传入中土、早了快三百年!那么之前姑姑想要搜罗讯息,又当如何呢?”
杨朝夕登时语塞。
柳晓暮这才露出几分得意道:“所以说,莫以为你们人族才有探马、斥候。我妖族之间虽争斗不休,有时却也唇齿相依、互传讯息……临仓!还不出来相见?!”
话音方落,便见一缕灰蒙蒙的烟气,悄然从透气孔渗入,很快聚成一只猫儿大小、灰须黑尾的大老鼠来。
大老鼠目现贼光,竟不避人。径直窜到杨朝夕脚下,抬起前爪,拱手作揖道:
“鼠族董临仓,见过杨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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