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给他,才解了这‘群道之围’。即便如此,你那师父走时,也是一步三顾、将信将疑,足见他对你关切之意、不亚于生身父母!
至于这石榻上的铁箍、锁链,老夫立时便能给你解了。稍后也会派人来此,给你送一副换洗的靴履、袍衫之类。呃!再给你送些米水。你说的也有理,便是囚犯,也须有一口吃喝吊着性命才行……”
杨朝夕听得直翻白眼,不禁腹诽道:那弘道观尉迟真人,可是方七斗师兄的授艺师父!你若再不认识,便是枉为人父了!
旋即又想到师父果然穷追不舍,险些闯入易水阁来要人,后怕之余、心头只觉十分温暖。也不知方梦得字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竟令师父他们悻悻而返,不禁微感羞惭。
正胡乱想着,方梦得果然摸出一把古怪钥匙,捧着烛台绕榻搜寻。
数息后、终于寻到一处锁眼,才将烛台放在地上,将钥匙斜斜插入,旋即双手发力、徐徐一转。只听得石榻中一阵铁石相磨的声响发出,那禁锢着杨朝夕双踝双腕的铁箍,果然“锵啷”几声、纷纷弹开,裂成八块半月形的铁坨。
说时迟、那时快!杨朝夕等的便是这脱困的刹那!
当即从石榻上翻身跃起,双足连点,两腿发力,借着橘黄幽暗的烛火,便向那窄窄的一道石门冲去!
“唉——”
就在杨朝夕跃起的一瞬,叹息声便重重响起。那方梦得竟料得先机,身形作一道魅影、交睫间溜出石门,按响了外面的机括。浑厚沉稳的声音,在石门落下前、一字不漏传了进来,听得杨朝夕几欲吐血,
“杨少侠!说好的两日、何必猴急?衣食稍后送到,老夫去也!”
“轰!!”
断龙石似的石门重重落下,震得石室地动山摇、落沙簌簌。巨响迅速将方梦得的话音淹没,渐渐地、石室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杨朝夕一头沙土,满嘴苦涩。发疯似的捶打着、无可撼动的石门,除了得到两只鲜血淋淋的拳头外,竟是一无所获。
转头望去,却见遗落在石榻旁的那一盏灯烛,依旧恪尽职守地、发出荧荧之光,终觉心头一亮。
方才填满胸臆的愤怒、懊恼与颓丧,也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