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长链一抖、挥刀相救,斩的却是张鹤宗、郝金汉二人颈后,要逼二人撤招回防。
岂料公孙玄同剑身一抖、招式已变,绽出两朵剑花来,直扑这两人面门。登时将两个刺客杀了个措手不及,反而率先将锁链一引,两柄刀头又向公孙玄同后心劈来。
方才那刺客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倒退了半步。岂料阵中李长源早有预料,拂尘一荡,足下猛踏,顷刻便至这刺客身后。尘尾不偏不倚、重重抽中他左腿膝弯,一股阳元之气瞬间透衣而入,轰在他筋骨相连之处。初时还不觉得如何,渐渐便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抽搐之感、从左膝扩散至小腿,接着连左脚也麻木起来。
这刺客下盘受创,闪转腾挪不免吃力,上身很快也受到了牵累。待他再出招时,果然力道与灵动俱失,再不见先前大开大阖、挥洒自如的姿态。
李长源却是一击即收,手臂向后一扭、随手拍落两个刺客的偷袭,一声清啸道:“云从龙,风从虎,风云激荡,齐乎巽!”
“喏——”
弘道观观主尉迟渊与弟子尚思佐、连江平当即应下。
尉迟渊横刀在握,踏步生风,随手挽过两个刀花,开始转守为攻。
与之对招的、恰是那发号施令的刺客头目,一柄长链戒刀在他手中,真个像条翻江倒海的蛟龙,时而腾起、时而奔下,时而长袭而至,时而远遁半空……将个身体干瘦的尉迟渊,迫得左挥右挡。
戒刀刀头借着挥旋之力劈,端的是势大力沉!每每双刀相接,都会爆起一大蓬火星,若非烈阳遮掩,单这声威、便已十分骇人!
尉迟渊却不急不缓,貌似干瘪羸弱的身板、提刀硬抗半晌,竟连一滴热汗也没沁出。几度斩中锁链、都将那戒刀打得偏离开去,险些误伤到其他刺客。
左边尚思佐手执大戟,右边连江平挺起长矛,皆见缝插针、从旁掠阵。不到十息工夫,便已逼得这刺客头目只有招架之功,再无反手之力。
李长源见刺客头目被弘道观师徒缠住,当下也不耽搁,又将拂尘扬起、指向正南:“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见乎离!”
“喏”字又起,一叠三声。
众刺客循声望去,却见麟迹观佟春溪、许梅香、丁陌娘三人各持兵刃,欺身而上,竟是巾帼不让须眉!
相距最近的两个刺客、当即挥刀相迎,五人瞬间战成一团。
李长源拂尘连挥,口中不停:“大中至正,厚德载物,役乎坤!
秉刚抱柔,因虚化实,脱乎兑!
天道不息,元亨利贞,战乎乾!
道阻且长,兵行险道,劳乎坎!”
“喏!喏!喏……”
应和声接连响起,忍耐许久的道士们纷纷出手。“洛书图阵”与“大千伏魔阵”嵌套在一处,彼此攻伐,互相磨磋。
众刺客罡气连珠、浑若一体!群道则攻防互用、绵绵不息!
一时间,阵团胶着,难分轩轾。
李长源困于阵中,拂尘狂舞,一面格开势大力沉的长链戒刀,一面看向几度冲阵、却不得出的刘忠翼等人:“刘公公稍安勿躁!我等道门同侪,必能大破贼阵、以保公公周全!”
然而刘忠翼瞧着血珠四溅的场面,早便魂不附体。没命价催着杨朝夕与神策军卫卒、将他带离此地,免遭池鱼之殃。谁知一阵左奔右突后,除了身上又挂新彩、两名卫卒重伤外,竟是徒劳无功!
此时听到李长源向他喊话,顿时满腔怒火喷涌而出:“李长源!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本官算是瞧明白啦!这些……这些刺客都是你招惹来的,与本官全无干系!本官、本官就是受了你的牵累……
呜呜呜呜!等本官、本官回了长安……定要向圣人劾奏你!要你罢官免职、流放千里、客死他乡……便连骸骨、都再回不到中土……呜呜呜!”
刘忠翼边哭便骂,句句污言秽语,声声不堪入耳。李长源听得心头一堵,索性充耳不闻、专心迎战。
“没种的阉货!你若敢再骂一句,信不信小道先砍了你?!”守在一旁的杨朝夕再也忍耐不住,“噌”地一声、反手将承影剑架在了刘忠翼肩头,怒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