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是他记忆中的那位老者。
他……已经死了?!
欧噶米尝试着呼唤,但并没有回应。
他使用智械义手,向之前被隐藏的地址——也即是面前老者的枯骨所在的位置,发送二进制代码组合而成的完整句子:
【一心大人?】
二进制代码拼凑而成的回应出现在智械义手的无线接收器中:
【在这个世界,他们叫我芦名盛氏,也有叫我上泉信纲的,其实都无所谓了。】
你没死!
怎么可能没死呢?
你是通过……这具枯骨,来对我进行传信吗?
这具枯骨所代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至于你所说的话……
什么芦名盛氏?什么上泉信纲?一心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曾在我所在的现世杀过你一次,你为何又能在bios中重生呢?
欧噶米的阅历让他内心立刻有所明悟:
我杀的是我所在现世中的苇名一心,而不是bios中的芦名盛氏……也或者说是上泉信纲。
【那么,大人,我想知道一切。】
【在我们之间的谈话开始之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
【你曾经怀疑过你所在的世界吗?】
【说来话长。】
欧噶米曾在无数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晚回想自己一路过来的经历,从离开那座山巅小城到见证了大名们争霸天下,从北上到神话一般的飘渺地带到飘洋过海经历无数直到进入帝国,他有太多想要怀疑的事物——
他见证了太多不符合逻辑存在的事物,经历了太多完全不符合常理却又无数次发生过的世事,在这荒诞的一切面前,世界本身的真实性完全不重要了——
既然一切事物都是虚假且荒诞的,世界本身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呢?
在认识陈宴之后,欧噶米明白了一个词叫“虚无主义”,用来形容基于自己主观意识而去进行毫无道理的否定一切,那时候的他简直茅塞顿开,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怀疑一切的原因。
直至此时,当面前的老者再次问起时,他已经有充分的准备来回答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荒诞和质疑——
【当初我斩杀大人之后,带着神子和变若神子离开苇名,想要去往樱龙的故乡,归还龙胤之力——我想要将不死归还给它的主人,来终结因不死而产生的一切悲剧。
我和变若神子刚刚离开苇名城,进入会津国外围,便遭遇了伊达政宗的讨伐军(1600年关原之战前),那时候我们并不认为苇名会被攻下,因为他们的装备实在是……太过简陋。
在苇名已经用上火枪、火炮和普及了铁质盔甲的情况下,伊达政宗的讨伐军甚至连军备都不齐——他们的大多数人甚至只穿着普通的布衣,甚至连护甲片都很少,他们的武器简陋到几乎没有几把火枪,武士刀也……不堪入目,他们几乎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我那时身负重任,再加上认为他们不可能攻下苇名城——也即是他们所谓的黑川城,便带着变若神子离开。
那时樱国全境战火遍野(持续到1615年,日本室町幕府后期到安土桃山时代),我们因战火而被困于境内,到过很多地方,我那时候才知道苇名是不一样的。
苇名……
大人,我便用现在的话来讲吧——苇名的生产力过于高了。
我们的城市建立在山巅之上,连可供开垦的田地都没有多少,因此人口不兴旺,我后来时常在想,苇名在进行建筑建造时用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人力是不可能的。
我们建造城市用的难道是赤鬼吗?
即便如此——即便在生产力如此不发达的情况下,苇名的战斗力量竟能如此惊人——几乎是人手一套盔甲和火枪,这几乎是我在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