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进。”
他更用力地拉开“树枝”,有一条甚至被他扯裂了,液体迸溅他一脸,流入他的眼里。
所有树状物在那一秒好像瞬间失去了不少生命力,蔫蔫地松散了不少。
黑色液体染黑了宁宿澄澈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宁长风觉得他另一只没溅到液体的眼眸也黑了不少,暗流涌动。
这是他第一次在宁宿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这个一向懒散咸鱼,有饭有钱万事好说的少年,眼里出现了严肃的暗色恨意。
这时候不能耽误时间,宁长风来不及多想,立即凌空跳了进去。
宁宿眨了眨被黑色液体覆盖的眼睛,眨眼间,他好像看到了很多模糊的画面。
可能是某个人人生中某一段珍贵的记忆画面。
他一个人半跪在黑色屋顶上,一直掰着黑树枝不松手,手上脸上黑色的细小血管越来越明显,在苍白的脸上像是一道道裂缝。
他转头用一污黑一清澈的眼睛看向校园的方向。
三点一过,鲁越、何昕和贾长三人立即向校医院跑去。
上次重伤在校医院养伤,一直没出来的三个失忆玩家,从里面给他们打开门。
他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是几个有记忆的玩家让他们装不舒服继续留在医院的。
那天晚上,在操场上初步定好计划后,宁宿说:“我们把那些在考场上失忆的学生也带上吧。”
几人一愣。
宁宿每次从书洞里拿书时,都会有意或无意地碰到里面的刻字。
那是一个苦读十几年的高三生的梦想。
对于十七八岁的高三生来说,高考有多重要,梦想的学府有多重要,那可能是他的一切。
可能每晚学到下半夜,他们终于睡去时,睡梦中都在喊着某个学校的名字,最大的噩梦就是高考发挥失误。
在高考前,剥夺他们的记忆,是一件多残忍的事,又是一件多恐怖悲凉的事。
宁宿知道,高考对无权无势人家的孩子有多重要。
从某一方面说,没饭吃没人养的他,也是通过高考改命。
至少他能拿奖学金,能做家教养给自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了,如果没有末日,或许他还会有一个明媚的未来。
那时他们已经经历七次摸底考试了,考场上每一个惊慌绝望的脸,每一个颤抖的身影,每一张被泪水浸透的试卷,以及,那个从楼顶上一跃而下,躺在血泊里的女生。
像是一个个黑白画面在他们脑海里闪过。
他们还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通过高考,原本不该管别人,可那时,没有人能说出反对的话。
鲁越说:“好,过往的我们没办法了,我们的同学我们试试吧。”
宁长风觉得挺好,“虽然不能用他们自己的记忆高考了,但他们用学校特地储存的记忆,应该能考上更好的学校,虽有波折和遗憾,努力终不负。”
宁长风的话,让他们一下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虽有波折和遗憾,不要怕,请相信,努力终不负。
宁宿说:“如果能成功,就当是我们暗地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那时,在校医院的三个失忆玩家正要出院,有了这个计划后,他们又乖乖地躺倒了床上。
上次玩家在小黑屋伤亡惨重,有学生打电话叫救护车,学校领导说一定不能让救护车进来。
那些在考场上失忆,被教官带走“治疗”的学生,一定也没被送到校外的医院去。
在里应外合下,这十天他们果然在校医院一间大病房发现了他们。
病房更像是一个停尸间,一个个学生被绑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有几个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鲁越走到形容枯槁,双眼无神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