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文化消弭、消费浪头窜起的年代里,桑拿洗浴场所的出现,一举击中了国人的麻筋儿。net
早在八三年,新民晚报刊登了一篇题为《本市开办第一家桑拿浴室》的文章,里面提到上沪第一家桑拿浴室开业时的情况。
只是在当时,桑拿这一舶来浴种对国人来说还是个陌生概念,仅仅是受到中外旅游者和运动员的欢迎。
但是桑拿真正的风靡,就是前年,南巡讲话后,解放思想的春潮席卷神州大地,发财的小手伸向生活的方方面面。
风从南方刮来,一波接着一波。先是三步四步都会,三更半夜不睡的酒吧、歌舞厅、录像厅。
接着就是卡拉ok、室内滑冰后来居上。
桑拿风靡的这一年多来,过把瘾成了城市阶层的内心呼声。每周洗一次桑拿浴,被视为一种享受。
自从九二年中旬,第一家桑拿洗浴在京城立足以来,到了现在,仅仅一年半时间,已经骤升至一百三十多家之多,一举超过了gdp的增速。
在这个年代,能频繁进出桑拿中心的,绝非引车卖浆者之流。
因为在桑拿洗一个澡,能洗掉农民的一头牛。
所以桑拿目标用户,正是这几年迅速崛起的大款阶层。
每逢周末,款爷儿们便拿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开着桑塔纳和大奔来了。
就在今年元旦那天,京城晚报,一篇豆腐块文章《请沐浴,社交新时尚》就报道了桑拿这种洗浴新文化。
生意未谈,先约饭庄小聚。
觥筹不拒,生意有一二成矣。
酒足饭饱,即邀赴歌厅消遣。
歌舞在行,生意有三四成矣。
歌停舞歇,伴其往桑拿解乏。
若彼欣然,生意有五六成矣。
这说的就是现在这个年代,生意场上的一个现象。
款爷儿们到桑拿洗浴,可不仅仅是为了享受,很多还是在这里谈生意。
餐桌上没有谈成,那就去唱歌跳舞,要是还没谈成,就去桑拿解乏。
在洗浴间,大家坦诚相见,烟雾缭绕中,话语自然亲密而热烈。
在按摩室,在异性温柔的双手按摩下,气氛自然热烈而融洽。
四大铁是什么?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
浴后,再送上一套金利来内衣内裤、衬衫领带,既美观,又暗含良好的祝福,还有什么生意是谈不成的?
干蒸在左,湿蒸向右,商人在spa池谈生意,政客当然也在搓澡房商议国事。
若想搞定一位官员,就必须赤膊相见。
在这个年代,一些不可能的官商之间合作,就是在这些日夜不太分明的浴池里缔结的。
而桑拿浴室开给这些顾客的发票,绝没有一张会写明桑拿按摩,而是清一色写上“餐费”、“会务费”。
新时尚桑拿洗浴,就是京城第一家桑拿浴场所,老板叫赵银根。
是皖省人,八十年代初就到了京城,一开始跟人合伙开了一家不大的澡堂子。
经过几年的积攒,有了点家底,就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卖给了合伙人,然后自己开了一家更大的洗浴中心。
就在九一年底,他去上沪办事儿,第一次走进了桑拿洗浴室,顿时让他大开眼界,也立刻意识到里面的商机。
当他回到京城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但京城的开放程度,跟上沪和粤省没法比,所以他也只是想想,却没有胆量真正的去尝试。
直到老人南巡讲话,改革的春风瞬间吹遍了祖国大地,他也下定了决心。把全部家底儿都掏了出来,又东拼西借的弄了点钱,对现有的洗浴中心进行升级改造,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佟少、郭少,您二位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赵银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