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县衙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陷入了呆滞当中。
没有别的原因,自然是被林逸的这番话给惊呆住了。
是不是吃药死的,问死者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人都死了还怎么问?
难不成这位悬壶济世堂的林大夫因为压力太大所以说了一大堆胡话吗?
众人惊疑懵逼之余,老御医回过神来,羞怒的咆哮道:“放肆!竖子胡言!”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曾经在宫中辅佐过太医令治理各种疑难杂症、梳理天下医学药册,什么事件没有听闻过,可偏偏你这竖子说什么让死者开口说话?这不是欺骗到老朽头上来了吗!!”
“一派胡言,岂有此理!”
“开的药害死人也就算了,现如今还满口胡言混淆视听,老朽建议将此人秋后斩首,以告死者在天之灵!”
听到这番冷喝,别人还没有表态,反倒是县令吓得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
刚才他下令杖打此人,谁知道受伤的是他自己。
现在可就是秋季啊,若是将此人秋后斩首,谁知道到时候掉落的脑袋是他的,还是那小子的?
不管衙门有多么吵闹,林逸却始终保持着气定神闲,漠然开口道:“死人会不会说话别人不明白,可这位宫中做过事情的老御医难道也看不出来吗?”
“大家或许不知,病死和其他死亡的特征并不相同。”
“诸位且看这具尸体,斑出现早而显著,呈暗紫红色,尸冷缓慢,颜面发绀,肿胀,口鼻轻度歪斜或压扁,很显然是被人用被褥捂死的,否则不会出现眼前这样的姿态,老御医、各位医师大夫及县衙的仵作们应该看得出来吧?”
在众人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林逸突然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起,平静等等讲述着一切。
明明声音不大,却能够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里。kΑn伍ξà
听完这番话,一旁旁听的老御医脸色有些阴沉,外边围观百姓中也有大胆的人敢探头去看,发现的确如此,纷纷惊呼起来。
“真的和林大夫说的一样啊!”
“我说彭老头虽然病重,但也没
有到准备死掉的情况,怎么突然就吃药死了?原来是被人捂死的啊?”
“可是彭老头一直在家里谁能害的死啊?”
“不会是这一家子想要讹林大夫,所以故意捂死彭老头的吧?我上次去彭老头家里借农具的时候看到彭老头的儿媳骂彭老头败家花钱多呢!”
“对!彭老头的儿子也不怎么孝顺,肯定是想要讹林大夫钱把彭老头给捂死了……”
听着外边人群里争议不断的声音,跪在尸体后边的一家子脸色有些苍白,瑟瑟发抖。
正当此时,闻学涯突然低喝道:“放肆!大胆钦犯,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的份上了?是什么难道本官不清楚吗?”
“就你三言两语的两句糊弄,就想把你卖假药害死人的事情给糊弄过去?”看書溂
“哪个亲生儿子会把亲爹给害死?本官看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杨老乃是当年在宫中当过御医的人,专门整理天下各类医学药册、攻克疑难杂症,如此德高望重的前辈难道不知道彭老头是怎么死的吗?”
“杨老,您能说说彭老头到底是不是被人捂死的呢?”
一时间许多道目光袭来,旁坐的老御医沉默许久,等所有人都不耐烦了才吐出几个大字:“是吃药吃出的问题,不是被人捂死的。”
骤然,全场哗然。
纵然所有人再怎么相信悬壶济世堂的林大夫,但那一位不怒自威的老御医可是从宫中出来的大人物啊!
别人会骗人,他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难道林大夫真的用假药害死了人?
也是,林大夫看起来这么年轻,对症下错药、配错药剂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