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了江陵。
“还是这位小郎君识货,黄河鲤鱼,在咱这边,可难碰见。一两银子,我实是卖亏了。”
脸上装着不舍,心里头早已乐开了花。
白送的鲤鱼,竟卖出了一两银子的高价。
须知,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他要在海河上来来回回好多趟,才赚得下这个钱。
‘今日是行运了。’
拿着钱,他美滋滋地往怀里一揣。
江陵也没说什么,拎着鱼就带荷香离去了。
也恰此时,有几个乡民过来,问吕年:“老吕,还走不?”
吕年一看有生意,自是满脸笑意:“走啊,当然走,有钱就走。”
“那就走吧,八个人,去河头村,咱外甥娶媳妇,得去吃酒席。”
一群人拿着东西,兀自就上了船去。
吕年想着既是吃酒席,那自是有去有回的,这将又是一笔大生意。
心情愈佳。
“大伙儿坐好,咱就出发了。河头村是吧,今儿个,确是个好日子。”
吕年顶着蓑衣,跳上船板,划动着双桨,小船就从码头口又出发起来。
一想到今儿一早,就赚了这许多钱,吕年的双手也颇是有劲,划船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跨过沿海,刚进河道,
船上有一妇人忽指着水里说道:“快看,好大一条黑鱼。”
黑鱼,
也叫蛇鱼,多在湖塘之中。
“啧,确实好大。”
其他一些村民也有看到,那体形,得有数百斤了。
但仅是一晃而过,就消失了。
船上那妇人,瞪着眼睛四处眺望,还想寻它一寻。
却不知不觉间,从水里冒出来一条影子,从那妇人背上就爬了上去。
妇人就跟触电般,抖了一下,然后两眼就如失神了一样。
嘴里头也流起了哈喇子,
还说起话来:“老吕啊,你方才拎了一条金色鲤鱼上去,如今那鱼呢?”
吕年在前边笑着:“本想拿着回去煲汤,可有一少年郎看上了,非要花一两银子来买,我见他诚心想买,推辞不得,就卖给他了。”
其他人听了,也是唏嘘起来。
有人更是嫉妒道:“一尾鲤鱼你竟敢卖一两银子?你还真是赚个黑心钱啊。”
吕年笑容不减,他们都是熟悉之人,相互打趣,自不必挂在心上,就道:“这怎能叫赚黑心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少年郎愿意买的,我难道还不卖?”
妇人身体又抖了一下,又问:“也就是说,那金色鲤鱼还没死?”
吕年想了想,忽然也怪道:“说来也怪,那鲤鱼我带了一路过来,时间也不短了,刚才卖给别人时,还是活蹦乱跳的。寻常的鱼,脱水这许久,早该死了。可那条鱼,还真是有点怪。”
“你为何要将它卖了?”妇人忽然怒问起来。
她一抬头,嘴里哈喇子流了一身,衣服都染湿了。
旁边她的亲友见了,也觉奇怪,忙问她怎么了。
可妇人就跟入邪了般,身体剧烈发抖起来:“让你尽快宰了它,谁让你把它卖了?”
吕年见妇人这样,也吓了一跳,指着她道:“她……她这是作甚了?”
话刚问出口,广阔的水面上,波纹忽起。
那条消失不见的大黑鱼再度又现,携着巨浪扑腾过来,一头撞在船上,就将这船给撞翻在水里。
船上的所有人都落下了水,
拼命在水里挣扎。
水性好的,还想游向岸边。wǎpk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