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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怕他们两人吵起来,于是就出声道:“虎头,这件事情是你娘受罪的事情,还是应该听你娘的。”
她语气里带着点强势,虎头就被镇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虎头是有点怕叶知秋的。
他还想说什么,但到底怂了,没敢说。
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刘张氏,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在说:娘你别冒险,被有事。
任何一个做娘的,在被孩子这么看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心软。
刘张氏也是。
她有那么一瞬间也想,干脆就别冒险了。
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压了下去。
她曾经遭受过的那些谩骂,污蔑,将那个念头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不能这么活
着。
刘张氏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
最后刘张氏毫不犹豫:“不,我想试试取出来。我不想这么活着。”kΑn伍ξà
叶知秋提醒她:“可是这样太冒险了。你也无所谓吗?”
虎头也很着急,跺着脚喊:“娘!”
刘张氏颤了一下,眼泪掉下来。
她捂住脸哭出声:“我想不想这么活着了。我自己看着,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怪物一样。我想堂堂正正地活着。”
如果是年纪大了,叶知秋是绝对不会赞同刘张氏这个选择的。
但刘张氏还很年轻。
如果未来几十年都这么过,那的确是残忍了一点。
虎头或许不能理解,但叶知秋理解。
也许刘张氏的心情,就和她上辈子手脚被废之后,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躺在那儿的心情是一样的。
叶知秋想了想:“那我们就要调整药方,每日除了这个药之外,还要喝补药了。至少要确保你能够熬得过去。”
她提醒刘张氏:“你会比现在还要难熬。”
几乎一整天都要泡在药汤里,一天七八碗汤药的喝着,那滋味,一般人都受不住。
但刘张氏却笑起来,“我受得了。”
叶知秋轻叹一声,想了想,叫了素练过来:“吩咐做饭的厨子一声,尽量做饭也要滋补一些。但避开汤药。多做点血豆腐。”
吃什么补什么,也不算完全没道理。
血豆腐还是很能补血的。
刘张氏现在就是气血太差。
从刘张氏那儿出来的时候,虎头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溜了出来。
他跟着叶知秋走了一段,确定刘张氏听不见他的动静了,这才忽然伸手拽住了叶知秋的衣裳,可怜巴巴地哀求:“就当我求你了,别做那个什么手术,行吗?我只有我娘了。”
虎头这样,让人没办法不心软。
叶知秋和虎头对视,最后反问了虎头一个问题:“虎头,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吗?”
虎头脑子一热,下意识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还在生我的气,所以觉得不跟我在一起也没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