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遇白这么一句话,叶知秋心里多少有些异样。
虽然最后强行将情绪压下,但总归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遇白倒没有什么异样,依旧是老神在在,喝茶安静等着。
可他坐在这里,气场太过于强大,以至于不管是谁,竟然都没有开口的胆量,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明黄一向活泼,此时也是缩着脖子假装自己是个安静淑女。
唯一自在的,也就一个叶知秋。
这个时候,好像聊什么都不合适,所以叶知秋也慢慢悠悠地喝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知秋忽然发现颜时锦真是坐不住了,她那么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实在是显眼。
然后,叶知秋留意到了她的裙子。
裙子上那朵艳丽的花,已经又盛放了一些。
叶知秋就算再怎么憎恨颜时锦,但同为女子,也不至于要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
她看一眼那两个婆子:“你们随颜小姐进屋去换一身衣裳吧。”
不然,也怪辣眼睛的。
尤其是沈遇白还在屋里的情况下。
颜时锦万万没想到叶知秋会忽然这样说,难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感激少,愤愤不平多。
她觉得,叶知秋就是假惺惺做好人,在沈遇白面前装好人罢了!
可裙摆上的情况,也不容她梗着脖子拒绝,只能屈辱进去换下脏裙子。
她离开后,沈遇白淡淡开口:“显然她并不领情。”
叶知秋撇嘴:“我也没指望她领情,只是一笔归一笔,我当那无所不用极其的人。”
生而为人,当有立场和底线。
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心中应当有数。
沈遇白扬眉,竟露出几分赞同来:“叶小姐的确是良善之人。”
刚坑了颜时锦一把的“良善人”叶知秋,摸了摸鼻子尖,发出了尴尬的笑声:“呵呵。呵呵。”
然后下一刻。她就听见沈遇白道:“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请教。”
叶知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王爷请说。”
沈遇白的目光往下几许,落在叶知秋尚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肚子上,缓缓扬眉,意味深长:“我的?”
叶知秋手指都忍不住紧张地蜷缩
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真知道什么了。
但她回想起上辈子的沈遇白知道时候的情况,她立刻毫不犹豫:“只是玩笑罢了。王爷可别当真。”
“也是。”沈遇白收回目光,轻松接受了。
这下叶知秋反而有点噎住了:后面准备好的话也用不上了,就怪难受的。
颜时锦换过了衣裳,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婆子还不忘跟叶知秋说:“小姐放心,我将东西都留着,到时候给稳婆看。”
此时稳婆也是气喘喘地赶过来了——稳婆也是戚氏那借来的。
叶知秋不疾不徐地说明了情况,末了还不忘热切叮嘱一句:“听闻妇人小产若是落不干净,还会死人?”
这种情况的确有,稳婆也不敢马虎,忙道:“是有。这小产和生孩子也是差不多的,都得小心着点。不然,容易出事。”
“那就劳烦您好好看看。我这心里呀,实在是担心。”叶知秋一面做出担忧的样子,一面看一眼颜时锦。
颜时锦气得手心掐烂了,也实在是不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叶知秋假惺惺——这怀孕没怀孕,她自己最清楚,而且这个婆子是外头找来的,万一回头将这个事情传出去怎么办!
这口气憋的颜时锦脸都是黑的。
叶知秋则是面带微笑,等着看颜时锦到底能不能忍。
沈遇白作为全场唯一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