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看,是因为她放心,但是假若这份放心给这小丫头反而带来了不安,那她便真该看上一看了。
紫蝶打开匣子,又将东西一样一样取了出来,里面大大小小的,竟是有数百样之多,银票、铜板、簪子、镯子……甚至一根发带都有。
紫蝶一边取,嘴里一边嘀咕着这样东西是何时放进去的,虽说不知道她因何而来,但是每样物什儿放进去的日子,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章青酒听着紫蝶念叨,脑海里便不由得浮现出当初出城推衍的日子,那时候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在如今,她与楚澜都安然无恙了。
“这是……”紫蝶在匣子里捣鼓了一会儿,突然从里面拿出一把折扇,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就要放下放,却被章青酒一把捏住。
“慕容春来的东西。”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通体莹白的玉骨折扇,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一如它最初放进去时候的模样。
“是。”紫蝶嘴角抿了抿,眼神里有几分犹豫,“如果按照时日来说,这个东西是慕容春来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将扇子丢回匣子里,章青酒揉了揉额头,“放着吧,以后寻了时机,给他送了回去罢。”
“若是小小姐信任,我今日便给他送回去。”云雀在一旁看得分明,忍不住上前道。
章青酒眉头微微一挑,看向云雀,“不必了,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他现在定然一直在找我所在何处,这也就是他没想到,若是你这一去,他定要日日夜夜到这卫府来了,太子府他们费心布置的迷雾阵,可就糟蹋了。”
“大人说的是,是我心急了。”云雀脸色变了变,点了点头。
让紫蝶将匣子收将起来,章青酒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道,“早知道会留下这么一段纠葛,当初就不摊这档子事情了。”
“这不是大人的错,大人心地善良,必然不会见死不救,是那慕容春来,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云雀皱眉道。
“我心地善良?”章青酒愣了一下,嗤笑摇头,“有不少人都是说我心机颇深呢。”
她救慕容春来,可不是单纯救个人而已。
“不一样。”云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一定会救他的。”
章青酒瞧了瞧她,忍不住笑了,却也不再和她争辩,只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眼看着紫蝶要将这玩意儿拿回去,章青酒突然心意一动,“这个匣子,订婚宴的时候,记得给我一同带去太子府。”
“好。”紫蝶微微一笑,脆生生应下。
“也不知道楚澜在做什么。”瞧着一旁大红色的喜服,章青酒叹了一口气,“不管在做什么,横竖不至于像我这样,关在屋里一个月出不了门,就为了这么一件衣服,真是不公平。”
云雀嘴角抽了抽,憋住了差点儿没忍住的笑,堪堪别过了头去,假装没听到。
而另一侧,被某人惦记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在书房听着兴高采烈的火舞汇报这几日的战果:
“殿下,慕容春来已经连着四日夜夜过来,但在属下们的布防下,始终作奸未遂。蒹葭院里还是如往常一样,有人扮成太子妃娘娘的模样,日常起居一应俱全。”
“嗯。”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楚澜抬眸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个人,“还是多加留意一些,卫府那边也不可掉以轻心,他只是没有回过神来,并不代表他蠢。”
“殿下放心,卫府那边有人看着,绝不会让他踏进半步,而且等到他发现了,怕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木青缓缓上前,“按照殿下吩咐,那丘狄王那边,属下已经找江湖中的好友前往,不管能不能治好,这慕容春来都不得不分神于丘狄的国事。”
“丘狄王毕竟是母后的兄长,若是能够治好,自是好事。”楚澜点了点头,“此事你做得很好。”
“多谢殿下夸赞,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虽说得到了主子的夸赞,但木青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属下只愿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的大婚,能够顺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