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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好令牌，缓缓站起身。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但又带着一丝果决。



这一天是躲不过去的，迟早要面对。



……



夜，明月初升，群星无光。



江寒一路飞掠来，到了一处无名山峰的峰顶。



在这里有一个凉亭，没有通往下山的路，就孤零零的一个凉亭，曾经是师傅给他教导的地方。



在这里，苏沐成一身暗色的袍子，背负着双手看着远处，身躯挺得笔直，留给江寒一个宽厚的背影。



“师傅~”



江寒在其身后不远处，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你真的决定去西荒了？”



苏沐成没有回头，不过开口便直入主题。



“是。”



江寒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想法，直接确认。



以他对师傅的了解，说再多都是无用。



直来直去是师傅的性格，说的太多反而讨人厌。



“能告诉为师，为什么吗？”



苏沐成缓缓的转过身，威严的双目直视着江寒。



“以你现在在宗门的声势，留下来的话，你会获得更好的发展，甚至收到老祖的亲自接见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苏沐成连续的两次提问，直击问题的个核心。



江寒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抛出了那个伪装。



“清雪走了。”



江寒只说了这四个字，便不再言语。



但这四个字一出，四周的气氛瞬间凝固。



苏沐成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瞬间狂暴，他几乎是压着嗓子吼出来的。



“为那个女娃？”



“你别告诉为师，你就为一个女娃，便想抛下宗门所有的一切前往西荒？”



苏沐成明显是被气到了，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周身的狂暴气息几乎凝成了实质，化作狂风朝着江寒吹来。



江寒脸部的肌肉都受到这股风的吹拂而开始变形，但他却没有丝毫狡辩的打算，反而直接应承下来。



“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现在她走了，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江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话毕，苏沐成也不由得有些沉默。



气氛再一次凝固，他周身的狂暴气息也逐渐收敛。



苏沐成默默的看着江寒，江寒的一切他是了解的。



包括江寒的通讯，以前他曾经拦截过这样一条信息，说是江寒愿意抛下所有的仇恨，只为和那小姑娘在一起。



当时，他只是觉得是一个笑话，根本就没有在意。可现在想来，那小姑娘在江寒心中的分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苏沐成在沉默过后，突然开口问向江寒：



“如果为师要强留你在宗门呢？”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这周围所有的存在，都在等江寒一个回答。



江寒也毫不犹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师傅的命令，弟子自然是要遵循。”



江寒说话间不带丝毫感情，那麻木的语气，让苏沐成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但紧接着，一股狂暴的威压，瞬间锁定了江寒，无形的气场挤压着他的身体。



“哈哈哈……人在，心不在是吧？”



苏沐成看着江寒突然放声大笑，一步跨出来到他面前，一把薅起了他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