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锋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走到刘轶豪面前,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低下头看着刘轶豪:“你喜欢任淼?”
“啊?”刘轶豪头实在太晕,反应有些慢。他就那么抬头仰望着吴凯锋,眼睛里全是他的脸。
即便已经醉的眼睛快要坚持不住,他还是没舍得闭上,就那么努力地睁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吴凯锋。wΑpkān伍lα
忽然他伸手抚摸着吴凯锋的脸,说:“你知道你很好看吗?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吴凯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抓着刘轶豪在他脸上轻抚的手,再次问他:“你喜欢我?”
刘轶豪不太能思考,此时的他是个醉鬼,是个懵懂的孩子,回答问题不经大脑,只凭本心。
所以他点了点头,说:“喜欢,很喜欢。”
明明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却忍不住流起了眼泪。这份喜欢抑制他太久,因为害怕从此连陪在身边的可能也没有,所以他从不曾宣之于口。
泪水从眼角滑落,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在仅靠着大厦外的灯光而照亮的办公室里,那些泪珠却晶莹透亮,耀着光一闪而过。
坠落的无声无息,就像刘轶豪的那声喜欢,说出口便没了踪影,却回荡在两个人心里。
被吴凯锋吻上的那一刻,刘轶豪是懵的。他不是没有和吴凯锋接过吻,上次在酒店,他们也亲过,可感觉却完全不同。
地上落了一层光,朦胧迷幻,分不清是灯光还是月光,抑或两者都有。在这个浮喧的城市里,从来没有清透的月光,一旦落下,便混杂在霓虹灯光中,沾染上尘埃。
城里的人很少看月,即便要赏,也会在某个闲暇时刻驾车去到宁静的郊外,携一壶清茶,淡淡的品,慢慢的赏。
月圆月缺不重要,哪怕只是一弯浅浅的新月,也能叫人赏出诗情画意。
可在喧嚣的城里不行,这里充斥着太多迷幻的色彩,比月光亮,比月光艳,叫人无暇顾及那抹清辉。
刘轶豪
轻飘飘地荡漾在空中,有风在耳边轻抚,月光轻轻柔柔洒在身上,明明那么清冷的月,却偏偏有着烫人的温度。
像之前他掉落的滚烫的泪。
哪怕已经深夜,这个城市也沉睡的并不彻底,街道上偶尔依旧有车驶过,小区里偶尔仍有夜归的人。
唯独写字楼寂静如夜,只有那一弯月牙不肯入睡,时不时从乌云里探出头,周围的夜空被镀上一抹银亮。
刘轶豪不记得他哭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哭都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悸动,那份不能诉诸于口的深切爱意。
这是吴凯锋的办公室,里面充斥着吴凯锋的气息。而他身下的沙发,是后来他帮吴凯锋挑选的。
虽然常有人坐,却从未有人在上面睡过。凭着最后一丝清明,他坚持不去那间休息室。
哪怕最后他和他众多的情人一样,还是迷失在了残月的夜里,但他仍然有他的坚持。
这个沙发就很好。
可惜他没如愿,醒来的时候他还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身上穿着吴凯锋的睡衣。他为他备在办公室的。wΑpkān伍lα
外面有说话声,休息室的门关着,听不清。刘轶豪口干舌燥,想要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只那么轻轻动了一下,身上的骨头就像快散架了一般。
哪儿哪儿都痛,他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颓然地躺了下去。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很奇怪,明明后来醉的一塌糊涂,连他和左淮喝酒时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记得他是怎么离开的酒吧,怎么回的公司,甚至在办公室里的那些荒唐,他都没有忘却。
理智还是没有胜利,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可很神奇的,他竟觉得轻松了,心底的那份压抑没有了,那些担忧也没有了。
他想,或许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吧。
吴凯锋进来的时候,刘轶豪还在床上躺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