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晟回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跟儿子说话,先被儿子阴阳怪气一通。
那人寒着一张小脸,“将军觉得自己真是铁打的吗?”
宇文晟不自在轻咳一声,“不过出去一趟,何至于如此。”
“呵……”那人冷笑一声,“早知将军把自己的命看做草屑,我又何苦奔波千里?”
宇文晟:“……”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将军不妨说说自己怎么个意思?”
“呃……我……”
宇文晟沉吟良久,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惹得那人更加不快,幽幽看着他,冷笑着,“将军还站在这里吹冷风,想要我再在将军身上动针吗?”xyi
宇文晟被噎得不行,他梗了半天,最后黑着脸回了房间。
他被勒令在房间里修养,大门都不让迈出,憋屈极了。
他时常觉得自己跟林落羽是冤孽,谁也瞧不上谁的做派,又偏偏是亲舅舅,假儿子。
啧……
林落羽一声令下,路清与路同全部严阵以待,他开个窗子都能招来虎视眈眈的视线,但凡他敢跨出房门一步,准能招来说教。
还极有可能再招来那人的奚落。
一晃过了三日,林落羽来给他检查身子,发现恢复良好,便吐口他能出将军府了。
宇文晟意气风发的拢住衣裳,“我就说这点小伤还打不到我。”
那人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不咸不淡的看他。
宇文晟顿觉词穷,忙转移话题。
他找来李承风,将他受伤期间的大小事情都过了一遍,包括他受伤中毒一事。
除了被陈鱼不小心砍伤的那一刀七日疡毒,府里还出现了西林国的刺客,在他的饮食里偷偷藏毒,不过在一开始就被军医发现,那人当场服毒自尽。
宇文晟拧着眉头,“我在巡防时发现一个运送丝绸物的商队,更是发现了血迹与西林不问源处的暗号,便一路追踪,后来被他们发现。”
李承风蹙了蹙眉,其实他很想问陈鱼的事情,他们将军半死不活的被一个女人拖了回来,他差点拔刀杀了那个女人好吗?可惜他们将军故意隐瞒了她的细节,他也不好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属下会继续跟进此事。”xyi
“这种阴毒下作的手段倒也符合傅德的作风。”宇文晟拧了拧眉毛,“傅德狡诈,行事向来谨慎,一定要尽快揪出他的暗线,否则开战对我们不利。”
“是。”
李承风领了任务下去。
宇文晟偷懒了这几日,也穿上军服,策马入了军营。
军营政务堆积,他忙起来便没了时间的概念。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入夜,边塞苦寒,到了夜里,更是能冻死人。
正因为如此,只要还有大雪,西林便不可能主动进攻。
不过他也不得不防,战场变幻莫测,若是哪一环出了差错,必将万劫不复。
他照例登上城楼巡防。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月上中天,他远远的瞧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探头探脑的张望。
宇文晟想都没想抽出身后大刀,豁然出手。
陈鱼差点被大刀削掉脑袋,登时吓得跳了起来,“哎哎,是我,是我。”
宇文晟拧眉,“入夜不睡,在这做什么?”
陈鱼从怀里掏出一用布过裹得厚厚的物什,她一层层剥开,现出一个砂坛子。
“这是我给你熬得汤,对伤口有奇效,你赶紧趁热喝了。”
宇文晟拧眉,“这些自有厨房去做,何须你动手?”
“这哪能一样,我抓了一只老母鸡,就熬出这么一碗汤,全是精华,你赶紧喝了啊。”
宇文晟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