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像个受气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抹着眼泪,带着哭腔扔下一句话,“我去砍柴。”人便跑了。
边跑还边传来哭声,呜呜咽咽的,活活再现了话本子。
路清拧着粗黑的眉毛,十分不悦的开口道,“你都要死了,能不能重视一点!”
林落羽翻书的手成功的顿住了,他有些心塞,为什么这些二愣子一定要是他的人?
就没看出来他心情正好吗?非要说这事,来破坏气氛。
他都没着急的事情,这些人在急什么?
他身后拨弄算盘珠子的声音成功的停了下来。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路清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大嘴巴,应该让自家主子开心快乐的过完最后的日子的……
他梗了梗脖子,开口道,“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去给你买,管他什么梨花白、雪花白的,我都给你弄回来,让你喝个够。”
林落羽愣了愣,“嗯?喝酒?”
话题为什么从死亡又落到了喝酒上?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坐在身侧的林楠,好像来点酒也没有什么不好。kánδんu5ζá
“也可……”
林落羽矜持的答道。
路清吸了吸鼻子,“反正没多少好日子了,倒不如像那个老医师说的,想吃什么就赶紧吃,省的下辈子投胎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落羽:“……”
原来是这个意思。
路清刚要踮脚起来,小腿就蓦地一痛,他捂住自己的小腿,狼狈的转身,“谁暗算我?”
林落羽轻咳一声,连忙又把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书卷之上,立马端出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路清几乎毫不迟疑的将目光定在了林楠的身上,他主子可弄不出这力道,小腿骨都木了!
林楠手中的笔杆此时断了一截,她长长的玉指捏着剩余一截笔杆,而笔杆的另一端此时正落在路清的脚边,洇出一片墨迹。
“为什么打我?”
路清不明白。
林楠冷笑一声阖上账目,“你若敢给他喝酒,我还杀了你呢!”
林楠带来的小厮,见自
家主子阖上了账目,连忙上前接了过来,一一放进了箱子里归纳。
林楠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却在路过林落羽时,一把揪出他手里的书册,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林落羽下意识的颤了颤,当即开口道,“我不饮酒的……”
林楠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眼神依旧冰冷,“这样最好。”
林楠抚了抚自己的长裙,迈步朝着院门走去。
路清捂着自己的小腿幽怨极了,他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主子,“你都不为我说句话的吗?”
林落羽:“……”
“没事的,她不会杀你……”
路清:“……”
路清觉得还好他们小主子没跟林楠在一起,否则一定是林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他心塞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踮脚消失在了房檐上。
林落羽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转身去了内室在那大书架上挑挑拣拣。
翌日,林落羽抱着自己辛苦找来的般若经,正坐在廊下等着林楠,结果却等来了乔装后的宇文乐阳。
林落羽怔了怔,将手中的经卷放下,“你来了啊。”
宇文乐阳没想到他会这般平静,她抿了抿唇,迈步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张了几次嘴,才鼓足勇气开口,“你不想问问当年的事吗?”
林落羽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向宇文乐阳,淡声开口,“我都知道。”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