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宇文乐阳的情绪崩溃,声音尖利刺耳,丝毫没有曾经的端庄高贵之态,仿似民间的一个粗俗疯婆子。
王监院始终不敢抬头,只得把自己的脑袋垂的低低的。
林落羽轻轻叹气,捉住了宇文乐阳的胳膊,他看了一眼王监院,淡淡开口,“我知道,你下去吧。”
王监院当下什么也不敢再说,连连磕了三个响头,一溜烟儿的退出去。
宇文乐阳反手抓住了林落羽的手,“不会的,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落羽眸光深深,他沉默许久,轻轻点头,“好,我信。”
宇文乐阳崩溃的趴在他床边,情不能自已,“应该是我的报应,为什么
要到你的身上,最该死的人是我。”
林落羽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只是轻叹一声。他此时说不出不恨,也说不出安慰,更多的是淡漠。
不知过了多久,有内侍在外面轻声唤道,“娘娘,该回去了。”
宇文乐阳止住哭声,再看向林落羽时,脑海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wǎpkānshμ5ξa
她直愣愣的站起身,机械的朝着他开口说道,“我走了。”
“好。”
直到真的进了宫,宇文乐阳才恍然回过神,她无数次梦见的那个孩子,他回来了。
但是又要走了。
大哭过后,她的情绪仿佛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她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没有焦距。
直到闻煜辰突然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眉眼锋利,身着玄色绣团龙的衮服,高贵不可侵犯,凛然似霜雪。
“母亲。”
他冲着她喊了一声,语气并不好,仿似还在因为昨夜的事情而恼着。
宇文乐阳下意识开口唤了声,“辰儿。”
闻煜辰拧了拧眉毛,“您怎么了?”
余文乐阳的视线落在闻煜辰的面上,却又透过他的容颜,看到了令一张与他一模一样容颜
那张脸上洋溢着笑意,眉眼舒展,温润极了的样子。
对着她轻唤,“母后。”
宇文乐阳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却摸了个空,“不是他。”
他的脸伤了,哥哥亲手伤的。
所有被抽离的情绪再一次回归到她的身体里,巨大的黑色笼住她,她的胸口剧烈抽疼,仿似有人用刀在剜那里的肉。
“他很爱笑的,他一直的很爱笑的。”
宇文乐阳捂住胸口,喃喃开口道。
闻煜辰原本想要询问一个真相,却见到母亲情绪崩溃,自他记事以来,母亲何时失控过?
便是那一次他被发配到边城,母亲亦是妆容精致,眉眼沉静的为他整理好衣装,笑着对他说,“去吧,好好跟你舅舅学习兵法。”
“您到底怎么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宇文乐阳却只是不住的掉眼泪,洇湿了帕子,哭花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