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喜看着空荡荡的房檐,觉着自己做梦了,她眨着眼睛摇晃醒了一旁的陈鱼,认真的看着陈鱼问道,“你看我有什么不同了吗?”
陈鱼睡得昏天暗地,脑中一片迷蒙,“没有啊。”
陈一喜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那里确实空空荡荡,“这珠钗是不是不见了?”
陈鱼瞪了瞪眼睛,认真点头,“不见了。”
陈一喜恍然的掐了掐自己的脸,“不是梦,不是梦。”
陈鱼被她唬得惊醒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她,“咋了,你这是咋了?”
陈一喜咧嘴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见到老朋友了,高兴的。”wΑpkān伍lα
陈雨将手探在她的脑门上,发现沁凉一片,并没有发烫呀,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这边的王彬,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准备回家再刺激一下自己的老娘,他一大早先开了两坛好酒,仰脖灌下。
在钱霖一脸肉疼的目光下,继续回家装疯卖傻。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婆媳不合的原因,总结来看就是当父母的总觉得自己家的儿子是天上的仙草,喝着琼浆玉露长大,别人家的闺女再好,在他们眼里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所以,他就是要让他老娘亲眼看清楚,他儿子就是一棵凡草,没喝过琼浆玉露,并没有她心目中那么好。
王彬扣了两块泥巴,在自己脸上涂抹一圈,又揉了揉自己本就散乱的头发,终于可以跟路边的小乞儿媲美的时候,他一脚迈进了他爹和娘的院子。
大着舌头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王士林下了早朝回来,正在补觉呢,昨夜没少劳累,年纪大了多少有点吃不消,但效果不错,他家那口子总算想通了一点。
结果就听见他的大儿子叫魂儿一样,扯这嗓子在外面嚎,唬得他连忙披衣开门。
“咋了?”
他探个脑袋看着自己大儿子。
王彬原本想给自己老爹使个眼色,但是眼角瞥见了自家老娘正牵着表妹嫣儿的手朝他们走来,当下一把推开自己的老爹,大骂一声,“你个老家伙!给我钱!”
王士林被他大儿砸推的往后
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昨儿陪他唱半宿的戏,累坏了他一把老骨头,他今儿还演戏上瘾了,一大早就敢跟他叫板。
“嘿,你个小崽子!”
王士林大骂了一句,正要脱鞋抽他,就见大儿砸使劲朝旁边眨眼,以他们父子多年与他媳妇斗智斗勇的默契,王士林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当即装作站不稳的样子,朝后摔了一下。
钱氏听下人说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忧心他昨天就这样跑了出去,别冻坏了自己,正想跟来劝慰劝慰呢。
结果就看见儿子打老爹的一幕!
“王彬!”
钱氏厉喝一声,震得离她最近的嫣儿一个哆嗦,怯怯的看向自己身边一向温柔的表姨。
王彬混不吝的转身,“怎么地,小爷就在这!”
钱氏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这就是她费尽心血教出来的好儿子,当初生他出来,不如生个耗子!
钱氏虎目圆瞪,看了看身边正扛着扫把看热闹的小厮,想也不想的抄起了扫把,一扫把盖在王彬的脸上。
王彬感觉自己的脸要被这扫把戳烂了,暗想他娘可真舍得,前几日还捧着他的脸叫大宝贝儿呢,今儿就完全变了。
钱氏打了一下并未消气,接着又挥出第二下,“你个小崽子,老娘的心都剜出来给你吃了,你居然反过来打你的老子娘,今儿我打不死你,就不是你娘。”
钱氏手下的扫把虎虎生风,硬是在王彬的脸上挂出几道血红的长印子,王士林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他们母子的战争,他旁观就好。
王彬一身宝蓝缎子长衫,昨夜连着衣裳滚了一夜,原本平整的长衫此时处处褶皱,还有昨儿割袍断亲壮举留下缺口。wΑpkān伍l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