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收回视线,正欲对着自己这个孙子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转了身。
他向来居于人上,家里这么多的小辈,从没有人敢给他脸色,就连他的亲儿子宇文临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他怎么敢!
“站住!”δhu5iá
他一身厉喝,叫住了这人。
那抹青衫身影微顿,一双眸子如死水一般透过面具落在他的身上。
宇文士拧眉,“我知道你爹当初带你回来手段过激了些,可你是他儿子,宇文家的世子之位他都给你了,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跟他闹脾气吗?”
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复又平淡的移开,继续抬脚前行。
宇文士第一次被人无视的这般彻底,顿时怒火中烧,“来人,给我按住这个不孝子!”
一堆小厮上前,在男人身侧形成包围之势。
男人置若罔闻,依旧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小厮们就要一拥而上之时,一柄乌黑的长剑从天而降,扎在小厮面前三寸外的空地上,剑身锋利射着凛凛的寒意。
宇文士抬眼,只见一身黑衣的路清从上面露出个脑袋,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见过王爷。”
“路清!你不去保护他,在这做什么?”
宇文士拧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路清咧了咧嘴,“小的奉主子命留下守卫世子。”
宇文士闻言更不满,“影卫的职责是守护他的安全,他竟然派你们来守他?”
路清干笑一声,不敢言语。
“我看他是真昏了头了!”
宇文士这次更加好奇这人的生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精,用了什么手段把他的儿子迷惑至此。
他咬了咬牙,有影卫在,他这些小厮显然不是对手,他也不想给自己的儿子难堪,老子教训儿子的儿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罢了。”
他甩了甩衣袖,径直走出了小院。
路清叹了口气,翻身下去捡起自己的长剑,目光在那个男人身上停顿了片刻,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来什么。
他翻身上了屋脊。
林落羽坐在窗前,手执毛笔在白纸上徐徐画出一个人像,身形与发髻
勾了出来,要画眉眼时却不迟迟下不去手,他记忆里的林楠日复一日逐渐变得模糊,就连梦里都只有模糊的身影。
墨水滴落,在空白的容颜处晕染成一团丑陋的黑色。
林落羽目光盯着漆黑的墨团,眸色染上了疯狂,拼命的撕扯宣纸,那支毛笔被他折断,狠狠的扔在地上。
路清吊在房梁上,像一只倒挂着的大蝙蝠,他蹙了蹙眉。
五年了,人家的孩子都能蹦能跳的了,这人还是放不下。
不就是女人吗,那个不行,换一个总行了吧。天底下的好女人多了去了,干嘛死瞅着一个呢。
他觉着林落羽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人,但是看着他整日像个幽魂一般,顶着一个躯壳游荡,路清终究有些不忍心,状似叹息的说道,“听说陈太师夫人要举办六十寿诞,不知她儿媳妇会不会回来。”
屋里的噼里啪啦的声响顿时停了下来,静默许久之后,那人换了一声袍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仰头看着他,清凌凌的目光里有一丝疯狂。
路清被他的视线看的浑身一颤,“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氏自知从他们家老头子倒台之后,除了那几个还交往着,其余大部分都是断了来往的,她这个寿宴虽然发了帖子出去,但是并不指望能有几个人来,是以让管家备宴席时只准备了几桌。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办席这天,那个只活在别人嘴里的宇文家世子忽然就带着礼物来了!
这便罢了,一直想要当世子夫人的世家们也闻风而动,不少早就断了来往的人备着礼物,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