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羽的眸子淡淡划过吴道子,眼里无波无澜,并没有感谢这人为他挡了一剑的意思。
宇文晟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林落羽,“好,你不愿意走我为你铺的康庄大道,那我便让你知道这件事的底线。”
凉月孤寡又无情的俯视着世间的一切,刚刚经历过战斗的营帐浅浅恢复宁静。
吴道子看着自己这个若干年前认下的口头徒弟,心里十分之心疼,从出了宇文晟的营帐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天,不言不语。
他着急的在这人身边打转,“小药人儿,你这样不行啊,你看看你的身体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林落羽在听见小药人儿这仨个字的时候微微颤了颤,转头看了看老头。
老头拨了拨自己的白胡子与白眉毛,欣喜的说道,“我是大熊师父啊。”
林落羽眼睫轻颤,目光逐渐涣散仿佛陷入在某个久远的回忆里,“大熊师父死了,被山石砸死了。”
“大熊师父没死,大熊师父命大,被藏在缝隙里躲过了。”吴道子连忙说道。
林落羽眼里的晶莹不堪重负,垂落一滴晶莹的液体,他仿似眼睛不敢眨动一般,如孩童时看着吴道子问道,“真的?”
吴道子想起自己那时候骗孩子自己是山里成了精的大狗熊,孩子也是这般瞪着纯净的眼睛,问他,“真的?”看書溂
吴道子叹了口气,“真的。”
林落羽拽着他的一截衣袖,就像幼时跟着他一起钻黝黑的山洞那般,小小的矜持的依赖,揪住他的衣袖,“大熊师父,我要死了。”
吴道子拍了拍他的头,“有师父在,你就死不了。”
“可是这里痛的要死了。”
他指着自己胸口,眼眸中晶莹泛滥。
吴道子一把年纪了,什么事都见过,差点为他的小徒弟抹一把眼泪,小时候就是个小可怜儿,长大了还是个小可怜儿。
他叹气,“不会,只要你爱的人还好好活着,那里就不会死。”
“真的?”
“真的。”
林楠煮好茶,做了酒酿圆子,坐在廊檐下。
陈雁携着长剑,坐在瓦檐之上,长
腿耷拉着,“我们俩都没把他带出来,你觉得他自己能出来吗?”
林楠点头,“他一定能,他说过话就一定会做到。”
陈雁撇嘴,“一个月了,你就这么确定吗?”
“确定。”
陈雁撇嘴,他是不信的,那人能有什么本事?拖着病体从千军万马里脱身?
他懒懒的躺倒在瓦檐上,翻了身小声嘟囔道,“每天煮圆子,都不会腻吗?”
就在这时,一辆四驹并驾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过往人流皆自动避开,马车缓缓停在乐客来门口。
王彬与陈一喜惊异的盯着马车,从上面缓缓下来一人,面上带着金色的面具。
“你……”
陈一喜瞪大了眼睛,来人身姿倾长,锦衣洁白如雪堆叠,上面用金线勾勒出团龙的图案,赤金的宝珠冠束着三千青丝,怎一个尊贵无双。
王彬放下手里的毛笔,上前一步行礼,“世子殿下。”
来人并未说话,抬步跨过台阶,朝着后院而去。
林楠怔了怔,站起身,“你回来了?”
“嗯。”
林落羽的声音自面具之后传来。
陈雁连忙低头窥探,这一身锦绣,是认下爹了?那怎么还能回来呢?
陈雁有点摸不清头脑,正疑惑间,林楠抬手覆上他的面具,“伤未好吗?”
林落羽摇了摇头,“未好。”
林楠攥了攥他的手,“没事,人回来就好。”
林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