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知道此举逾越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就看着人死了啊。
那人本来就皮包骨头,受伤了不吃饭不吃药,就折腾着想逃跑,他家将军也正在为此事忧愁,说不定林楠的饭菜他会吃呢?
他想了想点头道,“行,饭菜给我,你走吧。”
路清拎着大大的食盒,站在他家将军的营帐外。
“拿的什么?”
“林楠为林落羽做的饭菜……”
宇文晟蹙眉,“他姓宇文!”
路清连忙狗腿的改口,“宇文落羽。”
宇文晟敛了敛眉,“自己下去领罚。”
“是。”
路清用五十军棍,把这个食盒送进了林落羽的营帐。
他掀开营帐,帐子里异常的安静,那人躺在床上,面色雪白,肩膀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裸露在外的手臂比他的指头粗不了多少。
他站在床前,开口道,“林楠给你送来了饭菜……你……”
他话还未说完,安静着的人突然动了。
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染上了光彩,直直看着他手里饭盒,嘴唇动了动。
路清递上饭盒。
林落羽抖着手揭开盖子,最上面是米饭,被蔬菜拼成了笑脸的模样,还有几个形态各异的小大饭团,有狐狸有小猪还有圆嘟嘟的猫儿,尽数围在笑脸的周围。
第二层是要药膳,黄芪与红景天熬制的鸡汤,小黄花一样的薄油浅浅飘在上面,味道鲜美袭人。δhu五lá
黄芪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红景天也具有调节身体自愈能力的功效,这一碗汤的用心良苦足以可见。
路清撇了撇嘴,“你小子倒是幸运。”
他不必再看下去,他知道今儿的饭菜不会再浪费了,转身出了帐子。
林落羽抱着饭盒,薄唇轻动,“你想告诉我好好吃饭,好好养伤,你在等我对吗?”
他用脸贴了贴饭盒,眼神蓦然坚毅,“我一定会出去的。”
路清给自己一身皮肉上了药后,来到林落羽的营帐外站岗,之前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帐似是有了轻微的动静,传来衣袂微微摩擦的声响。
路清以为是这人终于躺烦了,肯坐起身活动活动了,是以没怎么当回事。
路同脚勾住帐顶,露出一个头,一
脸暧昧的看着路清,“你明知道咱们将军的军令,还擅自帮那个林楠送东西进来,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路清对着自家弟弟八卦的大脸盘子只想踹上一脚,“你知道个屁!”
路同撇了撇嘴,“哥,里面那个可是咱们主子的亲儿子,你不会想不开跟少主子抢女人吧?”
路清黑了黑脸,“站好你的岗,不知道话多是咱们影卫的大忌吗?”
“嘁……身手好的影卫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个悄悄话怕什么啦。”
路同虽然这样说着,还是悄悄缩回了帐顶。
他轻巧的踩在支撑帐顶木桩之上,整个人如同一只归巢的夜枭,双眼机警的扫视这四周。
宇文晟看着面前的军医,听説林落羽没再闹腾,还有些惊讶。
他十分不喜他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的做派,以为他今日是终于想通了,忍不住好奇,迈步来到他的营帐外。
营帐里燃着灯。
这人帐子里的灯从来就没点燃过,常常是最早熄灯的一个,今儿怎么还转性了?
他疑惑的挑开帘子,林落羽披散着长发,坐在灯前正在看书。
宇文晟蹙了蹙眉,对外面喝道,“他哪里来的书?”
路清恹恹滑进屋里,“启禀将军,林楠送来的。”
他拧着眉走到这人面前,瞅了瞅书,想说什么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