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翻墙时。
林楠穿了一身雪白的罗裙,头发披散于身后,一支流苏银簪虚虚别在发间随着她的头颅晃动。
虽然她力气很大,拳头的杀伤力也足够,然而她还是学不来谢依云飞檐走壁的功夫,于是想找小娇花也只能使用笨办法,手指头扣着墙壁,抬脚上墙。
林楠看在太守府的墙头上,眯着眼睛往下望,瞅着她家小娇花的房间。
白天来过一趟,大概方位还是能摸清楚的,她瞅准了方向,纵身跃上房檐,小心翼翼的从上房顶上去到小娇花的房间。
在下面要绕多道游廊的路程,在上面只有点到点的距离,林楠很快摸到小娇花的房顶上。
她瞅着高高的房檐,一下犯了难,这个高度咋下去啊?
林楠嘬着牙花子,试探性的放下去一只小腿儿,“啧,不行,有点高。”
她收回自己的腿,蹲在房檐上一脸的忧愁。看書喇
横一刀有些心塞,想当初他在江湖上那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现在沦落到给一个小崽子看门。
他瞅了瞅面前的笨贼,一个连房檐都下不去的笨贼,懒洋洋的灌了一口酒。
打定主意坐在一旁看戏。
林楠压根不知道黑暗里还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她原本是从春儿那里进修完毕,回到家激情满满的给自己捯饬了许久,结果因为太激动,硬是睡不着了,干脆跑来找林落羽。
谁知这郡守府跟寻常人家不同,规矩森严,早已经落了锁,她没得办法只好爬墙。
林楠在房檐上走了半天,最后想着干脆解了腰上的丝绦,一头拴在瓦檐上,她攥住另一头,丝绦的长度加上她身体的长度,与地面的距离可大大缩减。
林楠说干就干,利索的把丝绦系在房檐上,一手抓住丝绦就要往下跳。
横一刀嘬了嘬牙花子,到底喝着郡守的上好三白酒,不能真的让人冲到正主面前,动了动唇正要说话,脖颈上蓦然一凉,低头与一双金黄冰冷的蛇眼相对。
横一
刀心头凛然,碧青蛇身,金黄蛇眼!
这蛇——
他全身麻木,无法动弹。
林楠就这样抓着丝绦跃下房檐。wΑpkān伍lα
林落羽的房门紧闭,如水的月色映在雕花的窗棂上,林楠咧了咧嘴,小声趴在窗边冲屋里喊道,“林落羽,不要睡懒觉啦,我带你赏月去呀。”
与林楠一纸之隔的林落羽惊异的眨了眨眼睛,手指下意识去抚窗户,刚刚听见林楠的声音,他还以为是错觉,原来是真的。
她来寻自己了。
林落羽张了张嘴,刚想应声,想起这么多天的不闻不问,他又利索的收回手臂,摸到床上躺下了。
林楠撅着腚,脸贴在窗边,等了半天没反应……
她挠了挠头,看来睡得很死,那只能进屋去喊了。她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插上栓了。
林落羽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他忘记先开门了!林楠不会打不开门,又回去了吧?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起身开门的时候,林楠已经推门进来。
她手里捏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这是陈一喜走之前送给她防身的礼物,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她咧了咧嘴,把匕首塞回怀里,笑眯眯的冲着床上摸去。
林落羽浑身一震,连忙闭上眼睛。
清亮的月色正洒在他的脸上,本就似雪的容颜被镀上一层银辉,神秘而美丽。
林楠呼吸一滞,瞅瞅啊,就这长相,谁吃得消?
她抬手在某人脸颊上轻轻戳了戳,某人鸦羽一样的眼睫紧紧覆在眼睑上,“睡美人啊。”
她俯身在林落羽耳边小声喊道,“起床了,林落羽。”
林落羽耳尖瞬间像是涂了一层红色汁液,通红一片,然而他仗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