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陈一喜等了许久了,她楠姐的花儿都要不够用了,怎么这胖老头还不走!
忒气人。
陈一喜转了转眼睛,掀了身下的瓦。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落在廊檐下,胖老头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放下手里的小锄头,钻出了花圃。
陈一喜嘿嘿一笑,就是这个时候,她足尖轻点,身形几转。
布兜子鼓鼓的,满载而归。
胖老头捡起地上的瓦片,“老吴,老吴!”
老吴是郡守府的大管家,听见传召匆匆赶来,“咋了,老爷?”
王郡守指着瓦片,“
好好的廊檐下怎么会有瓦碎了?这瓦跟着廊檐也不合呀。”
两人正疑惑,老吴指着他的身后,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老爷,您回头看?”
王郡守拧着眉头,转动胖乎乎的身子,然后——
心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刚刚还妍丽芬芳的牡丹名品——冰凌子。
现在全部成了秃头和尚,一个个挺着光秃秃的杆,在风中微微晃动。
老吴:“……”
“爷,您咋把花都薅了,您不是很爱这花的吗?”
王郡守简直想骂娘,他起早贪黑的伺候着帮花爷,好不容易开花了,他给人薅了,他有病不是!
老吴对上自己老爷,惊诧了,“不是您?”
“废话——”
“咱们郡守府守卫森严!这不是见鬼了吗?”
王郡守咬牙,“那这鬼真行,还知道扔瓦片,声东击西?”
“赶紧找人去追,现在准没有跑远!”
老吴被吼的捂住耳朵,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而此时的陈一喜,踩着日色的尾巴,迈进乐客来。
众人招待一天的客人,个个都有些乏。
王彬与陈一喜刚好相遇在门口,“你去哪了?我下午怎么没找到你?”
陈一喜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布兜子,“当然是去干大事了。”
王彬不置可否,因为他也办成了一件大事。
两人献宝一样拿出自己的收获。
陈一喜掏出布兜,潇洒的倒出一堆花头,一个个花瓣挺翘,有人脸这么大。
“楠姐,这样你明天要用的粉花是不是够了?”
林楠皱了皱眉,这花外瓣薄而软,颜色犹如粉色的冰凌一般晶莹剔透,“这花看起来不是凡品,你从哪采的?”
陈一喜骄傲仰头,正要卖关子。
王彬僵硬的声音传来,“这花却不是凡品,极品芍药——冰凌子。”
“你咋知道?”陈一喜有些惊讶,王彬下午还说他没见过这花呢,她以为他准猜不出来。
毕竟这花头掐下来,在她眼里就是一堆粉不拉几的东西。
王彬缓缓掀开自己带来的,那樽黑布蒙着的花盆——
一模一样的粉色,不同的是他的长在花盆里,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