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拿起软剑,薄如蝉翼的软刃晃晃悠悠闪着寒光,正落在男人惊恐浑浊的眼珠子上,男人瞪大眼睛,“你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要下大狱!对,就是下大狱!”
林楠蹲下身,软剑的薄刃滑过他手腕的经络,仰头问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瘦削男人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神经质的摇头,手腕僵一动不敢动,“你不能杀我的,我不过骂了你们几句,我骂了很多人,他们都躲开了,你凭什么不躲,你凭什么要杀我。”
林楠唇角扬起笑,细白的牙齿森寒无比,她轻声说道,“听说过庖丁解牛吗?”
瘦男人嘴硬,“听过怎么样,没听过又怎么样?”
林楠轻蔑,“参加过厨神大赛的人,竟然不知道庖丁解牛?”
男人咬了咬牙,不死心喊道,“那是传说里的人,没人能做到!”
林楠轻轻抵住男人手腕,细声说道,“庖丁解牛做到极致,不但断牛的筋骨游刃有余,断活人筋骨也能游刃有余。”
她微微停顿,抬眼看着瘦男人的神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啊,对了,还看不出痕迹。”
男人的嘶喊变成了小声的呜咽,他受不了失败,装疯卖傻骂所有人,大家都怕他是个疯子,所有人都躲着他,被骂了也不敢还嘴,他万万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更疯的,居然为了几句争吵要杀人。看書溂
他怕了,他还想活着,就算以疯子的身份活着。
“女侠饶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呜呜咽咽,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孩,干瘪枯黄的脑袋用力叩在草地上。
林楠不过是学着她看的小说里的疯批女主,吓唬吓唬这人,没想到真的有效,她收了软剑,淡淡道,“跟我妹妹道歉。”
瘦男人手脚并用,爬到陈一喜的脚边叩头,“女侠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
陈一喜咽了咽口水,她也现在也很怂,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干涩道,“呃……”
林楠远远看了过来,手里还拎着那把寒光凛凛的软剑,蹙了蹙眉头,“解气了就让他滚。”
陈一喜张嘴,阖上,又张开,比跪地上这人还要虚,“你……你……走吧。”
那人连滚带爬的走了。
陈一喜很慌,她要怎么办?大佬说不能被林楠发现端倪,她不但被发现了,老底都被人掀了。
林楠走近,晃了晃软剑光芒乍泄,“这剑不错。”
陈一喜当即腿软,“楠姐……”
林楠挑眉,面无表情递出手里的剑,“收好。”
陈一喜接过软剑,缓缓穿进腰封,像是穿进她腰子一样痛苦,钝刀子杀人最疼,这倒是看透了还是没看透啊,是不是知道她骗人了……δhu五lá
她求救的看向那边端坐的御兽大佬,大佬眉眼低敛,人畜无害,活脱脱一个斯文俏佳人,压根不接收求救信号。
林楠面无表情坐下,抬手抚开林落羽攥的发白的手指,“茶都溢出来了,你没感觉到吗?”
林落羽抬眼,浅浅笑了一下,“腿有点疼,还可以忍。”
林楠当即变了神色,嗔怪的看向李小胖与陈一喜,“出来也不知道拿上他的药,竟胡闹。”
李小胖啜水,装作听不见。
陈一喜暗暗冲大佬翘起大拇哥,戏精界的王者。
林楠把林落羽抱上了马车,嘱咐李小胖多打包些茶点,自己匆匆朝昭平郡赶去。
陈一喜捂着自己的胸口后怕,“怎么感觉楠姐脾气真上来还挺可怕的。”
李小胖撇嘴,“她现在顶多算是玩儿。”
陈一喜觉得是林楠总是笑着,给了她好相与的假象。细想来,从她加入林家小院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就从馄饨摊的小老板,摇身一变成了种植大户,这本身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她竟然此时才反应过来。
“娘嘞,第一次出来闯荡江湖就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