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秦亮的手仍然放在吴心的削肩上,却转头看向令君那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令君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她的神态没有露怯。秦亮看着她那白净如玉的脸,清丽秀美的模样中,隐约还有点冷傲,估计是那略显倔强的漂亮小嘴、给人的错觉;令君的嘴型着实非常漂亮,光滑柔軟的朱唇在烛光中泛着隐约光泽。秦亮看得心动,便缓缓凑过去亲吻她。靠近令君,他又闻到了女子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芬芳而美好。
他转过头之后、虽然看不到吴心,但手掌在吴心的肩膀上,从触觉已能感受到、吴心的身体也綳緊了。吴心就在身边,秦亮自然不能太过厚此薄彼,过了一会便转过上身面向吴心,她立刻垂头看着脚背,又轻轻别过脸去,小嘴是避开了、但是秀发间的白皙耳朵正对着秦亮。
玄姬与费氏埋着头、脸上像喝了酒一样,但她们还是会悄悄偶尔看一眼。秦亮从余光里留意到她们,便好言道:「卿等把帷帐放一下,到卧床上来罢。」费氏小声「嗯」地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顫,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皇后寝宫的卧床很宽敞,好像比式乾殿中的龙床还要大,几个人在此间说话交流、自是无甚问题。当然秦亮也没什么问题,他自有办法、能察觉到别人的灵体反应,若是再配合以娴熟的冰麒麟,应对几个妃嫔毫无压力十分愉快。
这是秦亮在皇宫里住的第二晚上,感受与昨晚简直大相径庭。偶然之间他终于醒悟,昨夜的辗转与不习惯,主要也有独睡的原因。若是有亲近喜欢的人陪着,其实在什么地方过夜、并不是重点罢!
秦亮整夜都睡得很好,毫无过度的感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又是他最早精神饱满地起来了。不过夏秋之交才是最炎热的时节,回想起来冰麒麟好像有点咸。秦亮离开昭阳殿,依旧前去阅门、忙活昨日的那些事。
门下省商议奏书处理的厅堂,秦亮给取了个名字「平章政事堂」。本来他打算自己造一个名字,但想着唐朝用的词便很顺口,遂将就使用,而且平章这个词、对人们来说也不是新词(来源于古籍,平通辨、章通彰)。
其实就是个委员会,别管它叫什么名字,从古代到近现代、起码用了一千多年的制度,换汤不换药,应该是挺好用。
按理委员会的委员,可以用品级更低的官员。但各地、各府寺的制度还没变,依旧是长官制(主官有辟除官员的人事权),所以中枢参与决策的人品级不能太低,目前要用三省官员才能平衡。
于是这两天秦亮经常召见的人,多是三省官员,包括尚书仆射辛敞等人。今天在阅门的议事、没有再拖延那么晚了,下午辛敞等就离开了阅门。尚书省的事、辛敞也不想再过问,遂径直回家。
天气依旧炎热,但是阴天、一整天都没出太阳,看这样子可能将下大雨!不过时辰似乎尚早,辛敞又乘车去了永和里羊家。他姐姐宪英是羊家妇,便住在永和里。
辛敞自然觉得陛下制定的规则、比较稀奇,想听听姐姐的见解。一家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又同行前去隔壁羊祜家里。
夏侯氏拿出了绿豆汤招待亲戚,既无冰镇也没
有放糖、味道寡淡,大概是叔子夫妇还在服丧之故。不过绿豆是凉性清热之物,这天气喝点豆汤还不错。
辛敞是尚书省官员,最了解有关「平章政事堂」的事,先叙述了一会情况。
叔子听罢,随即淡然地说了一句:「陛下就是为了分化相权。」
果然叔子的见识不俗,他一直在家里闭门谢客、完全没有参与三省之事,竟用一句话、便说中了要害之处!
看到周围人的神情,叔子便又道:「这是好事,当年魏太祖便做过丞相。前些年的大将军、辅政大臣,同样是代丞相之权,那样的丞相不可怕?」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宪英不禁感叹道:「今上常年骑马征战,下马文治、竟也有如此智谋!这样新奇的法子,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羊耽道:「今上做过大将军、相国,有好几年的辅政经验。」
叔子沉吟了一会,说道:「马少府制作的德衡纸,作用可能被大家忽视了。今之议政方式,须用大量文书,桑皮纸左伯纸无法长期存放,若用竹简、恐怕很快便会堆放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