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的光环,皇帝就是皇帝、大不敬甚至可以公然入罪
。秦亮不禁呼出了一口气,暗自控制住了心中的情绪。
他想起郭太后说的,从太后变回皇后、仿佛光阴在回溯。秦亮自己何尝不是?如今好像活回去了,又找回了年轻时的冲動与慾望。
两人慢慢步行离开亭子,费氏忽然小声道:“妾觉得做的事不太对,每日早上还那么晚起来,好像不应该这样。但又觉得挺好,仿佛是理所当然,兴许是因为,王后与王夫人都如此罢?”
秦亮回应道:“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哪里不对了?不用想那么多。”
费氏抬头看了一眼秦亮,眼神有点迷离、随即垂目看向了地面,轻轻“唉”了一声。
很快他们走近了西庭院,秦亮遂道:“同进院子,等会一起吃晚饭,卿便不用回住处了。”
费氏有点羞涩的样子,轻声道:“妾先回去换身衣裳,傍晚过来用膳。”
秦亮点头道:“也好。”两人便先揖拜道别,说好傍晚见面。
进得庭院,令君走前面、迎到了走廊上,玄姬也在这里,跟着出来了。秦亮早已习惯令君一丝不苟的礼仪,见礼寒暄了几句,便去了北侧的阁楼厅堂,在这里等着吃晚饭。
两人去拿出了一坛开封过的葡萄酒,要先给秦亮倒一爵酒喝。玄姬麻利地拿出了酒坛、拔出了裹着布的木塞,她做事要急躁一些。令君则如同往常一样,不慌不忙地跪坐下来,摆上酒爵。
秦亮与贾充等人筹备的事,已
经告诉了令君与玄姬,不管什么密事、他几乎都不会瞒着她们。秦亮看着她们做琐事,便提了一句:“过几天我准备去巡视大河堤岸,令君跟我一起去罢。”
令君点头“嗯”了一声,侧目看了玄姬一眼。
玄姬的声音道:“马上到四月间了,又不是去踏春,我就在家里罢。不然怎么不带上羊夫人、费夫人呢?她们都是一样的身份,仲明若要带上好几个妇人,怕是不太方便。”
她一说话,秦亮不禁只注意听着声音本身,玄姬的声音婉转、说话着实很好听。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毕竟羊徽瑜、费氏的地位与玄姬是一样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秦亮遂道:“姑与别人还是不同。只是这回有正事,当天就得回来,时间都在尘土弥漫的路上了,本来也没想带女眷。不过我忽然才想到,令君同行可能更好。”
玄姬几下子重新封上了酒坛,走过来跪坐到了秦亮旁边,她的目光从秦亮脸上拂过,轻声道:“仲明安心做好大事罢。”
看玄姬关心的模样,秦亮便故作淡定道:“这次与以前不一样,该做的事都已完成,形势如此,大势所趋,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卿等不用担心。”
令君的单眼皮眼睛十分明亮、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以前在淮南第一次见到仲明,阿父为君说了一些好话,妾便知道,阿父想把妾嫁给君。那时真没想到,十年后能走到
今天这一步。”
听到令君这么说,秦亮也想起了不少往事,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受。
……巡视河堤的当天,人们才知道行程、仿佛是秦亮临时起意。随行有几个属官,还有校事令隐慈,帐下督祁大、简培率骑兵作为护卫。秦亮带着令君乘马车出行,仪仗从简并不引人瞩目。
临行之前,秦亮叫人到高台旁边的湖畔,摘了一些鸢尾花,又找来一些浅色野花和草叶作为点缀,用白纸包了一大束花。一时间只能找到鸢尾,海棠有艳名、更不适合,懒得管那么多了。
越是这种时候,秦亮越是要专门干一些小事。众人看到他还有闲心,反倒会认为大王成竹在胸、从容不迫,信心还是很重要。
于是一众人走建春门出城之后,先沿着大路东北走。队伍到了一个路口,秦亮便把马车留在原地,戴着帷帽的令君也弃车骑马,小队人向北走一条小路进山。
隐慈在前面带路,大伙总算找到了一处破落的山村。几年过去了,这地方竟几乎没有变化,大概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看上去只有一些破败的土墙与草屋。
不过这次秦亮等人没有进村,自行去了后山。隐慈左右看了一会,指着一个长满草的土坟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