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顶距离地面足有上百米之高,镶嵌着盏盏日光灯,巨大的换气通道有机器运转的轻微嗡鸣。
下方街道屋瓦往来纵横,一切井井有条,空气丝毫不显得潮湿,微风流淌,很清新的味道。
这里温度明显已经来到零上,虽然“季节”不对,但溶洞各处依然有顽强的野草和青苔在日光灯下勃勃生长。
“这里的深度是270米,能够应付绝大多数灾难,”鲍里斯带领几人走下隧道出口的平台,“现在居民只有7000,大部分幸存者依然被限制在地面居住,只有得到足够的贡献值才能下来,这是我的决定...”
“阿德里安和沙潘坚决不肯放弃契约,整个空岛集群无法行动,相对封闭,所以几个营地的收益其实一直非常有限,如果不是现在食物还算充足,这里早已经是另一个模样了,想以稍微正常些的方式活下去,那得要所有人、资源、货币流通运转才行,不然肯定会出大问题!”
“华夏朋友,不瞒你说,贡献值作为货币的体系,其实早已经摇摇欲坠,我在灾难之前只是个奉公守法的生意人,根本不懂货币体系那一套,脑子一热就弄了个替代品暂时维持而已。”
“如果不是我们的人恰好发现了这个溶洞,让我琢磨出回收贡献值的道道——唉,结果问题又来了,现在整个营地七成九的贡献值都捏在我手里,苏卡!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李沧感觉自己就像那个什么树洞,随便啥物种都乐意把脑袋伸里边嚷嚷两句。
“他们这话痨怕不是上行下效来的,老苏联官僚主义作风了。”老王低声吐槽道。
地下小城与地面上矮小灰石建筑截然不同,多以石块石板为地基,撑起上方的原木结构,几乎没有简单的平板房,三层到五层的高大原木建筑屡见不鲜。
气候相对温暖又有大功率日光灯提供照明,建筑房前屋后都种着耐寒的农作物,偶尔还有些颜色各异的花花草草。
街道上的行人和摊位非常多,肤色种族各异,卖的东西也是花样百出,鲜花谷物、粮食鱼鲜、野味水果这些应有尽有,李沧甚至还在一间奢华宽敞的大厅中看到了穿着同款白色短裤背心、胸前挂着价格牌的男男女女。
“这是...”
“几个营地的人数加起来有好几万,我在尽量保证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鲍里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免不了总是会有一些人因为各种主动或被动的原因,还要把简单的6个字拆开来读。”
那些人里绝大多数是女性,也有少部分面黄肌瘦但底子不错的帅哥。
李沧等人在交谈时,他们用一种殷切而期盼的目光看向这边,但受限于某种规矩,既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宛如人体雕塑。
鲍里斯的感伤到此为止,大光头挤眉弄眼的看着李沧老王。
“我的华夏朋友,‘他们’的价格在营地中属于奢侈品,但如果你们有喜欢的,我可以以私人名义送给你们,哪怕是全部也无所谓。”
“不要觉得这是对人权的亵渎,你买下他们,他们可以活下去,不然,或者下周,或者后天,甚至今天,或早或晚...”
“这里已经够乱了,为了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混乱,营地,当然主要还是我,会让卖家把他们的价格设置在一个轻易没人负担的起的程度,以及后续高额的、以奴隶数量计算的、百分比乘算的赋税,还有,如果奴隶在买办者手中死去,那么这份赋税就永远都要压在他身上,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限度的保证他们活着的办法了。”
“很厉害,”李沧说,“某些时候,税率比最严酷的刑罚更有效。”
“哈哈哈,朋友,你很懂我!”
鲍里斯领着几人来到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原木别墅前,“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还有够劲的美酒供大家享用,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然后,明天,我们就去把阿德里安那个狗崽子干了!交接?我会和那种人渣交接?他只想吞掉我的地盘和人口!该死的法鲨永远像臭鼬一样贪婪无耻,脑子里永远只有各种龌龊肮脏的废料!”
让李沧三人没想到的是,别墅里居然在举行一场盛装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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