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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就在这成片的杂乱的枪声中,钱串儿才注意到了有重机枪的射击声。
他困惑的看向了娄月,娄月也看向了他,目光中有同样的困惑。
又过了片刻,这两个老兵才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只是听说过用重机枪打子弹扎下来的,这真是他们头一回看到!
一颗子弹能够直接把人的胳膊“卸”下去,能够做到真正意义的一枪爆头,能够直接在胸口掏个大洞,甚至打在人的脊柱上,会直接把人拦腰截断,这也只有马克沁重机枪能够做到了。
“洞洞洞”“洞洞洞”
远处的重机枪依旧在震撼的响着,子弹依旧在天空呼啸而下。
可是在前面那片开阔地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敢于冲上这片开阔地的日伪军,要么被打得血肉横飞,骨骼断裂,要么吓得撒腿就往回跑。
别说什么日军悍不畏死,当死亡的方式超过了他们认知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也就崩溃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钱串儿动了起来,他往那树林的左边跑去。
钱串儿可明白,虽然那从天而降的子弹让他们这些人暂时逃过了一劫,可是只要他们不跑回去,日本人早晚会攻过来的。
而当钱串儿跑到左边树林的边上的时候,就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几里许的那挺重机枪,恰恰就转换了射击方向,这回子弹却是恰恰就落在了日军的机枪阵地上。
子弹从远方飞来,就像天空中落下的雨点,终究是会分散开来的,它覆盖的区域很大,可覆盖的密度并不够。
可是架不住都有一厘米粗的子弹打在人身上,着实可怖,只要看到身旁有一个人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的肢体断开血肉横飞,旁边的人谁不害怕?
一时之间,日军机枪阵地竟然也被压制住了。
“别看热闹了,快往回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钱串儿高叫道。
钱串儿这么一叫,树林里这些东北军士兵才如梦方醒。
是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呼啦啦,钱串儿,娄月带着剩下的十多个士兵便从树林里跑了出去。
这回同样是赌命,赌的是在他们在那开阔地上奔跑的时候,日军是否会注意到他们给他们来上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