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儿和娄月往主力部队那里望去,而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又互相看了看,就在彼此的眼视神中都看到了希望。
如果他们这些人和日军接上了火,后面赵铁鹰团一见情况不妙转身就撤了,他们这一个排加上钱串儿和马小亮,真的也就成弃子了。
他们当然不会向日军投降,可是绝对会和日军打到弹尽粮绝,或者说,不需要打到弹尽粮绝,他们就都已经阵亡了。
可他们看到情形并不是,在几百米以外赵铁鹰团已经开始展开兵力了,官兵们开始寻找有利地形,已经开始向日军这头开枪射击了。
只要主力部队不撤退、不逃跑,他们就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
如果没有这一线希望,钱串儿也好,娄月也罢,那也只是谁先死的问题。
可是有了这一线希望,他们两个就需要同舟共济了。
共同的希望让他们两个彼此间的敌意弱了一些,还是先顾眼前吧。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转身又往树林那头跑,他们得参加战斗啊!
“不撤退是对的,一旦撤退,要是被日军追击,可能整个队伍就溃败了!”钱串儿边跑边说。
“我们团的事,不用你指手划脚。”娄月没好气的给了钱川一句。
钱串儿也不以此为意,眼见就快到树林边上了,他找了一棵相对粗一些的树就躲在了后面,将自己的盒子炮顶上的火开始指向前方树林的空隙。
在对面的那座小山上,日伪军的机枪依旧在向树林里射击着,子弹打的树木“噗噗”作响。
不过有了刚才钱串儿的提醒,娄月他们排都往里面撤了撤,士兵们终究还是找到了树干比较粗的树躲在了后面。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那树干全都冻上了,子弹想穿透树干并不容易,他们总算是避免了被日军集中优势火力直接击杀的命运。
眼看着日伪军并没有立刻向他们发起进攻,娄月这才有功夫问先前问的那个钱串儿并没有回答的问题:“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你们营的人在哪?”
既然现在同舟共济,钱串也就不跟娄月置气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在小鬼子的后边,我们刚要给小鬼子打伏击,谁想到你们回来了。”
“你们可真能耐,剩那么点儿人,还敢给这么多鬼打伏击!”娄月说道,就他那语气你也看不出是表扬还是挖苦。
“这有什么不敢的?”钱串儿笑了,“在这之前,我带的一个班,刚干掉20来个鬼子的骑兵,好不容易把鬼子引到这里来了,谁想到你们都回来了。”
钱串儿心道,早知道你们都回来,那要是咱们全师给鬼子设个包围圈儿,能不能扩大战果儿呢?
可是这话钱串儿也只是想想,他并没有说出口。
时下的国军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被动防御,日本侵略者来进攻了,能够拿起枪来反抗,这就是好样的了,说还敢去主动寻找战机对敌人发起进攻的,至少在钱串儿的印象里,也只有他们营了。
想到这里,钱串儿忽然意识到,商震当营长是不是官儿太小了,如果商震有官瘾的话当个更大的官儿,是不是能够杀死更多的敌人。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都是马后炮,商震已经不知所踪。
说实话,在钱串儿的下意识里也认为商震已经阵亡了,只是这种结果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们的人在后面,现在为啥不动手?”娄月又问。
刚刚钱串儿说,他们打死了20多个日军的骑兵,娄月想质疑了的,可是又一想人家商震营平时的战绩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人就做不到,自己要是在质疑,岂不是自讨没趣?
钱串儿哪知道娄月的心理活动随口回答道:“小鬼子好像冲过了,他们埋伏的地点有点远,现在也不好打。
再说了,我们要是真打了,谁知道你们团能不能顶住日本鬼子,你们要是撒丫子跑了,我们营怎么办?那还不让小鬼子包了饺子呀?
行了,别说我们营了,说说你们吧,咱们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