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凤头一回这么灰溜溜的走,在老兵们的哄笑声中,在新兵们若有若无的笑意中。
这回他觉得比自己原来挨了老兵的揍,还磕碜!
到了这时他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惹谁别惹钱串儿!
钱串儿真的没有动手打过他,就是在别的老兵围殴他的时候,钱串儿那也只是在劝架了,尽管听起来是那么虚情假意。
“他奶奶个腿儿的,这就是惹你小爷的下场!”钱串儿恨恨的看着王清凤带着王七和王九走开的背影气道。
然后他再扭过头看那些还在笑的新兵老兵的时候,他忽然又来了一句:“告诉你们,你们谁以后也别惹我,串儿哥我记仇!”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钱串儿急颜厉色的样子,葛长立的脸却红了,因为他却已经把先前王清凤管钱串儿叫“串儿”的事情给张扬出去了。
钱串儿这么一板脸,跟他不熟的或者有点头之交的人便都不笑了,而象原来的那些老人却是吭哧憋肚的不笑,憋的那就叫一个辛苦。
半个小时后,商震手底下的那些老兵已是全在商震的营部里了。
“钱串儿哥,听说你记仇?”秦川骑在板凳上笑。
秦川这么一说,老兵们便又笑了起来。
他们才不怕钱串儿记仇呢,大家那都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钱串儿自然知道自己是唬不住这帮老人的,所以并不会理会别人却是看向了商震。
别人都笑,可商震真的没有笑,尽管他也想笑,人家是营长,人家有觉悟。
“行了,你们都别乐了,说正事了。”钱串儿无奈的说道。
“能有啥正事?”秦川撇嘴了,他觉得钱串儿也只是转移话题罢了。
到底仇波老成却是说道:“行了,都听钱串儿说说吧。”
而这时老兵们才没有了笑声,不过,也仅仅是没有了笑声。
“营长,你猜这回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钱串儿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咋还卖上关子了呢?”侯看山奇怪的问。
到了这时以他们这些老人对钱串儿的了解才看出来,就钱串儿这副样子确实是有正事。
“说。”商震也好奇。
现在可是到了鲁南了,商震其实也很注意搜集情报的,尽管他没有找专门的情报人员,可是他却也告诉下面人了,和老百姓聊天的时候多找找有用的消息,说不定啥时候就能用上呢。
而一向能说会唠的钱串儿所知道的消息那肯定是比一般人要多。
“这回我去给一个老太太家送粮食,那个老太太说,她见过八路军鲁南游击队的人。”钱串儿依旧用那压低的声音说道。
一听钱串儿提起鲁南游击队了,老兵们就把耳朵竖了起来细听了。
就商震这手底下的这帮老人在外人面前是绝口不提共产党八路军的事的。
因为不管是商震还是王老帽都特意提醒过他们,不许提咱们曾经和共产党红军哪八路军的有过接触!
这里的原因在于,东北军现在也很复杂,有的将领对八路军很有好感,甚至不排除他们东北军里旅长团长啥的其实是共产党的人,可是有的将领却已是重投了主子那已经投靠某人了。
虽然大家讲统一抗战了,可是商震他们都在私底下说了,别说什么大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那国共之间的仇大了,互相之间死了那么多人,那叫血仇,怎么可能“渡尽劫波兄弟在,一笑泯恩仇”?
更何况商震他们这些老人却是都参与了那个双十二事变。
他们多数非但见过那个某人那却还参加了,算了,好听点就叫“兵谏”吧,他们都参加那场兵谏了。
而当时就那老头子藏在了山缝里,那还是小簸箕发现了端倪最后被东北军给逮住的呢!
那你说这种事能说吗?当然不能啊!
这种事要是说出来,咱就别说东北军里已是投了那老头子的将领会把他们如何,那就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