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上面的诗取自于诗仙李白的《侠客行》。
要说那李大诗人是有才啊,人家这诗写的,怎么说呢?若是再用语言文字把这诗再描述一翻,那都是多余的。
人家诗仙这诗精炼的很,你若是再形容一翻那又有什么意思?
这就象文人遇到一壶好茶,什么回甘什么余韵再说那什么华丽的词藻都是多余,倒不如那大老粗说上一句「这茶,真特么的香!」来的爽快。
所谓侠客终是成年人的童话,李白的侠客也只是存在于他酒后的想象之中,真的有那么一名侠客杀了敌人之后潇洒的甩了甩袖子,而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吗?
所谓侠客也好,英雄也罢,他们也是人,比普通人强点的人,杀敌之后能逃出一条命来除了庆幸也只能是庆幸,那就别再讲什么气质风度了。
所以,在甩出了几颗空爆的手雷后,商震是乘着夜色从日军伤兵堆儿里爬出来的!
他就在那些依旧在呻吟着的日军伤员旁爬过,即便他知道自己只要用刺刀捅下去就又可以杀死几名侵略者,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出手。
他是一个知足的人。
今天晚上自己已经杀了不少日本鬼子了,至少今天可以了,再闹下去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自己这条命比小鬼子的值钱,要是今天自己别咕了,那以后还咋打鬼子?
既然是决定不再与日军纠缠,商震在爬出日军堆儿后就站了起来,尽量轻盈的哈着腰往远处跑。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就证明了商震的这个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就在他离开那些被他搞得儿狼狈不堪的日军也就一里地后,远处便传来了「嗵」的一声。
商震抬头看到一颗流星直升天宇,他下意识的就趴了下去,然后那颗「流星」正好就在他头上的天宇爆燃开来。
对!是在他头上的天宇!正对着他脑瓜顶的天宇上爆燃开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商震就觉得自己的头上突然就多了一颗炽热的太阳,周围一切宛如白昼,甚至他都看到了就在自己面前的一棵小草,草心是淡红的,草尖是嫩绿的。
可是那又如何,紧接着商震就有了一种被人扒光了,对,那种扒的赤精条条***的扔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
「他奶奶的!这帮***不会是夜猫子吧?」商震低声骂了一句,他抑制住心头的那一丝慌乱,而就在他微微抬头的时候,右手却已是把盒子炮抽了了出来,并且连那枪机头在大腿上一蹭都「掰」开了!
照明弹依旧在朗朗的照着,远处的日军因为有了这颗照明弹的光亮终于可以收拾残局了,而就在五百多米外的这片格外平整的开阔地上,有一名中国士兵就以「大」字形趴在了那里。….
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他的军装破烂,套用体无完肤这句成语,他身上就是体无完衣,而在高空看下去,他却又显得那么的渺小。
或许那颗照明弹也是不屑于这样一个在中国大地上随手一扒拉就能扒拉出来的普通士兵吧,它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轨迹在走。
而最终在这颗照明弹落下后,除了这个趴着的中国士兵和远处忙乱的日军,终究再没有发生什么。
本来也是,也就是这个中国士兵一直在跟日军「捣乱」,否则今夜可能早就消停了。
「嗵」,第二颗照明弹被日军打了起来,而这回这颗照明弹便不再打到原来的位置上了,这回却是
正落在了远处正忙碌着收拾残局的日军头上。
至此,商震才确认,日军把照明弹打出来也只是在查看战场情况,那颗照明弹自然不是特意奔他打来的,而偏偏就照在自己脑瓜顶上那也只是巧合罢了。
商震放下心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爬起来,实在是周围地形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