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无比。
秦琅也知道这些将门子弟们多是打小有习练过骑射武艺的,甚至有些可能还早早的随父兄们学过一些排兵布阵安营扎寨等本事,可这并不表明他们就是优秀合格的军人了。
现在外面的这群人,充其量只是一群军事爱好者,一群乌合之众。
别看他们个个学过不少军事知识,甚至装备一个比一个的精良,骑射本事也挺强,可从大唐六百多个折冲府里,随便挑几千人出来组成一支兵马,一对一的来一场真刀实箭的战斗。
秦琅敢说,眼前这些旅贲的败率会超过九成。
打仗更需要的还是配合,能够结成战阵,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一的那种军阵之威,而不是凭个人勇武在那单打独斗,那是长安城里的游侠无赖儿们斗殴,不是打仗。
雨越下越大。
初春的雨,还是很冰凉的。
旅贲军士们身上厚厚的甲胄被雨一淋湿,又冷又重。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不满的抱怨起来,但没有人敢踏出一步离开这里,他们知道,在前面那座大帐里,坐着的秦琅不好惹。
太子承乾他们倒不惧,才十岁而已。
可秦琅的名头太大,虽然许多旅贲比秦琅年纪还大不少,但没谁敢轻视一个威名赫赫的秦琅。
他们现在只是期盼秦琅不要再折腾他们了,而没有谁敢违背秦琅的命令。
“老师,他们已经淋了半个时辰的雨了!”
“天还早呢。”
秦琅在帐中享受伙夫们送来的军中伙食,依然没有下达解散命令。
终于有军士扛不住倒地了。
高侃、梁建方、高甄生三将数次过来求情。
秦琅对淋的一身湿的三将不为所动。
“这才倒了几个?战场之上,刀箭无眼,一场恶战下来,起码也得折损两成以上!”
三人无奈退出,回到阵前继续站着淋雨。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秦琅吃完了饭,却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这春雨。
天色渐晚。
旅贲军已经站了四个时辰了,雨也淋了两个时辰,一多半的旅贲军站不住倒地。
晕过去的被拖进了帐篷休息,还没晕死的则卸了装备继续站。
刘仁轨小声的劝道,“卫公,天要黑了,春雨冰寒,莫要把旅贲军都冻坏了。”
秦琅抬眼望了望昏暗的天。
“好吧,解散,今天就到这。”
解散的命令传下,所有旅贲都长松口气。
好些人已经麻的都抬不开腿了,互相帮忙,相互搀扶着回到了营帐,才发现,帐里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姜汤和蒸饼。
还没等这些人喘口气。
军令又传了下来。
明日卯初之时(清晨五点)操场点名,所有人全副武装,有迟到误卯者,军杖二十!
一片惨叫之声连连响起。
整个军营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