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影没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这是一个倾听者最该做的事情。

天绝女帝脸上出现了回忆之色，沉默半响后，她才开口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神界一个叫莫炀的神尊，因被人追杀跑到了域外魔地。”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而且中了灭世黑潮的毒素，在他形神俱灭之前，我救了他。”

天绝女帝会用‘很久很久’来形容，那就说明时间真的非常久远。

天绝女帝说到这里，突然看了李寒影一眼，说道“哪怕在域外魔地，我的身份都很超然……”天绝女帝说着，突然探出一只手掌，有黑色的液体在她掌中流动。

李寒影只觉得头皮炸裂，像是置身于死亡窟窿之中一般。

“这……这是灭世黑潮！”

李寒影第一次色变道。

天绝女帝此时竟然没借助任何外力，就驱动了……灭世黑潮！这，这几乎颠覆了，她对灭世黑潮的认知。

毫不夸张的说，灭世黑潮是这片宇宙最恐怖的物质，而且没有之一。

而天绝女帝，却在没有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驱动她！“师尊，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寒影不由震惊道。

她是真的感到震惊，内心……更是翻江倒海。

“想看看我的本体吗？”

天绝女帝冷不丁地说道。

李寒影知道天绝女帝不是人族，只不过不知道她具体是何族群。

此时听到天绝女帝这么说，李寒影当即说道：“徒儿愿闻其详。”

天绝女帝的肉身，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这种变淡，就像是墨汁倒入清澈的河中……逐渐被稀释不见。

约莫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艳冠天下，穿着奢华帝袍的天绝女帝……竟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这像是清澈的液体形成的透明人。

“在域外魔地，有一个族群叫魔族，每一个魔族的生灵，都可以调动灭世黑潮。”

“当然，这个魔族与神界生灵所指魔族并不一样，我们只是族群叫做魔族。”

天绝女帝看着李寒影，“现在你应该猜到我身份了吧？”

“师尊是魔族！”

李寒影说道。

“我是魔族的一员，同时……也是世间最后一个魔族。”

天绝女帝淡淡说道。

李寒影想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天绝女帝语气虽然平静，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女帝身上，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悲伤。

“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天绝女帝又说道。

“是因为那个莫炀？”

李寒影眉宇微微一凝，脑海已经梳理出了一条脉络。

天绝女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救过他一命，他给我的回报，则是用他的性命换取我活了下来。”

“他死前，对我提了一个哀求，恩……就是哀求，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死前那哀求的眼神。”

“他说，如果能提前遇到我那该有多好，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我。”

“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我问他，你既然爱我……为何不捅破那层纸，为何不捅破！”